哪个张大夫,我们这儿有七八位姓张的大夫呢。我说是张文正大夫,这时,却见张文正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年轻的实习大夫。张文正一抬头看见了我,撇下一帮实习大夫径直朝我走来,问我怎么样。我把胃镜的单子递到他眼前,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他问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诊断方法,比如……我说是,X光片已经出来了,还预约了B超。他拿过我手里的X光片,走到一间病房的门口,借着光亮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
第一部分21克爱情 2(2)
“X光片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只有一些轻微的溃疡。等做了B超再说。”
我问他有没有必要做胃镜,他看出我对胃镜的恐惧心理,让我不如暂时不要做,等B超的结果。说完就走回到那群白大褂儿中间去了。
到了预约做B超的日子,我像公司老总请假,她没立即答应我,而是笑着将我让到一旁的
沙发上,还给我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我看见玻璃杯里的茶叶争先恐后地往下落,不知怎么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没接老总递过来的茶杯,而是仰着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总,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还可以管她叫朋友,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但我已经预感到,我们的朋友马上就要做不成了,而此刻,她刚才的一张笑脸已经转换成一张严肃的工作脸了。她嗽了一下嗓子开始说话,大意就是现在公司不景气,客户大量减少,流动资金额不足,所以公司考虑裁人。我想,像我这号闲人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所以没等她说什么,我自己先表了态,愿意被公司裁掉,以减轻公司的负担。听我这么说,老总竟笑起来,“愿意被公司裁掉,呵呵……”她的笑声像个男人。
我从公司所在的十六层下到一层,见大厅里围着许多人,看上去都是一脸愤怒,有的滔滔不绝地同身旁的人倾诉,有的沉默不语,要不就是一个劲儿的抽烟。都是些跟我一样的可怜人。
大街上人来车往,十分热闹,城市生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幸而改变,如果你愿意把自己像扔一块破砖头似的扔到大街上,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那股亢奋的城市气氛感染,把你悲苦的灵魂打得粉碎。我在三元桥上站了一会儿,汽车的潮流让我有一种要被水淹没的感觉。我现在是这座城市的自由人,一个四十岁的失去了家庭和工作的老女人,一个心高气傲、命运不佳、北京街头比比皆是的黄脸婆。我摘下手上那副昂贵的皮手套(所说的昂贵是就我现在失业者的身份而言的,以我以前六千元的月薪,买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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