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现在治疗艾滋病有一种鸡尾酒疗法,很管用的,馨平可以试一试。”
老总显然还没听说过鸡尾酒疗法,听我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番,立即满怀希望地睁大眼睛问我可是真的,我点头,又说不过这种疗法价格十分昂贵,一年的花消恐怕要十万吧。
老总听后“吸溜”一声嘬了下牙花子,又咧了下嘴说:
“也太贵了,除了大款。”停了停又说,“这年头得病都不能随便得,要想得病先得挣够了钱,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表示极为赞同,于是我和老总就在一片理解的空气中,心心相印地沉默着。
最后我说:“不管怎么说,您都该劝馨平积极治疗,不能轻易地放弃生命,放弃生命等于犯罪。”
老总很严肃地点头,一个劲儿说我说得对。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人放弃生命不就等于死了,而一个死人就谈不上犯罪了。但无论老总还是我本人都被我上面那几句话感动了,老总走的时候紧紧握着我的手,看得出来十分激动,他表示一定把我的话转告馨平,让她树立起生活的信心。老总走后我才想起应该提醒他去医院做一个HIV的化验,不管怎么说他和馨平有过性关系。
晚饭的时候,大姑夫端来一碗挂面汤,放了香油,闻着很香,这让我的精神亢奋。我知道香意味着什么,这种物质的所有意义就在于香本身,吃的时候便让你觉得索然无味。我让大姑夫将碗放在茶几上,大姑夫让我趁热吃,我说知道了。
香味越来越淡,我刚才的亢奋也淡漠下去。我看着那碗香喷喷的挂面渐渐失去诱惑力,一根根原本纤细的面条变得粗而僵硬,碗里结了一层油皮儿,便将我最后一点食欲葬送了。
我觉得再不去看大姑有点说不过去了,便歪扭着身子朝北屋走。我轻轻推开大姑夫他们的屋门,见大姑夫正给大姑读报,声音很轻很柔和,不像读报,更像读一篇爱情小说。大姑坐在轮椅上,微闭着眼睛,很惬意的样子。我趁大姑夫停顿的时候轻轻喊了一声“大姑”,大姑睁开眼睛,见是我,露出几分欣喜。招呼我坐到她身旁那把转椅上。我尽量不让大姑看出我步履蹒跚,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充满柔情地看着大姑。大姑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惊异,她用手指了指我的脸,不用问,我的脸肯定又苍白又消瘦,一张标准的病人的脸。我骗大姑说是坐火车累的,从云南回来。大姑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体上,我尽量挺直身子,让自己像一个健康人。
但我知道,我已与健康两个字彻底断绝了关系,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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