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和张文正在香港九龙弥敦道上一家酒楼里喝下午茶。我问她不是在出差吗,怎么会在香港。小姑说本来是要出差的,可……她说让我等一等,过了一会儿,她的周围安静下来,小姑告诉我她现在是在洗手间里,我说别熏着你,她说这里的洗手间都香喷喷的撒了香水儿。她接着刚才的话茬儿道:
“张文正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好,他说再也经受不起失去情感的打击了,执意要出来度蜜月,我只好推掉了出差,一起来了香港。”
我说张文正还是挺懂感情的,这样的男人不太好找,告诉小姑要珍惜。小姑说,得了,男人最实际不过了。
但我从小姑的语调里感觉到她还是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能出去玩一玩,暂时忘掉手头的工作,无疑是件好事。我说那你就多玩几天。她问我身体怎么样,我说还好。她说有事就给张同打电话,并问我知道张同的电话号码吧。我说我现在正等他的电话呢,小姑听我这么说赶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刚放下话筒铃声就响了,是张同。他先道了声对不起,“刚下手术台,一个宫外孕患者,从外地转来的,几乎失去了手术机会。”我听出他的疲惫,说如果太累就先休息吧。“说不上是累,实际是紧张,医生消耗最大的其实是精神,主要是人命关天。”接下来他问我这一段恢复得怎么样,并说过十天左右就要开始化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个死吧,还能有什么。张同笑了,并说要是病人都像我这样视死如归的话,就不需要医生了。我告诉张同我的刀口可能发炎了,张同让我下午去医院找他,问走路方便不方便。我说还行,能坚持。
我花了比平时多出三倍的时间走出胡同,站在马路边招手打车。连着三辆车都有人,第四辆停在我前面五米远的地方,我走得很慢,上了车司机很是不满,嫌我磨蹭,我说我是慢性子没办法。他说那你肯定是不缺钱又有时间的那种人。我说没错。
张同的办公室在医院八楼的仅东头,我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嗡嗡”的人声,我敲了下门,一位年轻的大夫探出头问我找谁,我说找张主任,我听见张同在里面喊:“是孟小萁吧,进来进来。”
进到张同的办公室,只见七八个年轻大夫将张同团团围住,好像在研究一个手术方案。张同让我自己找地方坐,我看了看只有屋子的东南角有一个方凳空着,但上面落满了尘土,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一路对于我这样一个手术不到一星期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一屁股坐在方凳上,听着那些白大褂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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