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白符,很好,我听他;你呢?”他一脚将孙弦踢倒,把剑扔了。瞪着地上孙弦横眉狂道:“我——展云飞、最讨厌被人威胁。我要是怕,当年就不会宰了那工八羔子!”说着,展云飞抬起脸凝视那群惊恐的侍卫,口气颇不以为然。“怕啥?我这就去见王爷,你们全给我在后头跟着。”
孙弦还没断气,在沙地上抽搐,日光炫目,他只见山一般高大威猛、野性难驯的展云飞,仍像兽一般无情昂然立着。早该料到,放了他的后果。
野兽关了十年还是野兽,特别是——当你饿了他十年,他就不只是野兽,他甚至成了魔。
展云飞又深吸口气,他自由了。这里有地牢没有的新鲜空气,然后他想起孙弦的话。他舔唇,像饥饿久未饮血的兽,念着一个优美的名字,从那血腥的野蛮的嘴。
“彤爱君?”他笑。“梦中身?”诡异的名像一个不可拥抱绮丽的梦。“就这么个女人,竟让王爷甘愿放了我?”
有人小小声答他:“她会使‘斩情鞭’。”
这一句令展云飞双眸骤亮,热血沸腾。斩情鞭?呵,不简单啊,怪不得非放他不可。
“想必这彤爱君横行不少日子,鞭过不少人了。”鞭子有毒,展云飞练过奇功,身上如铜墙铁壁百毒难侵;讽刺的是体内却有一道白符控制着他。
展云飞侧目问旁人:“她可美丽?”女人使鞭,光想就叫他胸腔发烫。
“很美丽。”众人一致赞叹。
展云飞懒洋洋地笑,哼了一声。“多诱人,斩情鞭?一个美人竟甘心练这种要命的武功。”他知道这门武功,专给女人学,此功阴柔歹毒,习武者丧失生育力,多活不过三十。功夫越上乘,体内寒气日增,侵袭五脏六腑;末了,常常因寒气反噬,死于剧寒之下。他不明白,这等致命的武功失传已久,如今竟又重现江湖;而这个彤爱君,怎甘于冒生命危险练此功?
旁人又惧怕道:“她的鞭好毒。”
“毒才刺激。”展云飞低笑。“河豚有毒,多少人甘冒危险一尝?杀彤爱君,许是最刺激、最有趣的事。”
“展爷万不可轻忽,她已经杀了咱主子身边四大高手。”
“哦?”展云飞眸光更亮了,就像是发现猎物的兽。猎杀,使他热血沸腾兴致高昂。
蓝天依然静默,浮云缓缓流动。清风柔软地拂过展云飞满头狂乱黑发,露出一张极阳刚粗犷的脸庞,他皮肤黝黑,五官像刀削的那样深刻在脸上脓眉飞扬,仿佛可直上青天。
他迈开大步,直往硕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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