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梦么?”殷红了眼睛。
这一瞬间,在青铭眼中一向独立坚强,始终保护他的姐姐竟显得这样渺小脆弱。他也红了眼,鼻酸哽咽。他们的前半生都太坎坷。
他拉爱君的手,置于他面颊。“你没作梦,姐,真是我。我能走了。”
眼泪纷纷淌落,爱君胸腔剧烈起伏。视线朦胧,目光闪烁。
“隙中驹”挺身戳破爱君半生梦境。“我们,全被骗了。”
她恨恨说道:“彤爱君,你听好。你弟弟根本没病,是方笙一直向他下药,还请了大夫作戏给你们看,骗取你们对他的感激,好对他死心塌地。哼,根本就是他在害你弟,他倒扮着救世主的角色。”
爱君猛地抬头注视“隙中驹”,眯起眼。“你说什么?”背脊一阵凉冷。
“全是骗局!”“隙中驹”摸住伤处。“方笙杀我,他认为我没利用价值,拿刀捅我,幸好‘石中火’早知他面目,尾随其后救走我。爱君——”她对一脸茫然的爱君坚定道。“你记得‘石中火’常吟的那首诗么?”
“隙中驹”背诵道:“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使党平生被眼瞒……”她咬牙恨得眼红。“‘石中火’早知道,他都知道。他和我根本不是弃儿,我们有父有母。是方笙看我们资质好,派人灭了我们两家,重新建立我们的记忆。我们三人都对他忠心耿耿,都对他满心感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情债更难还?他真够阴险。我和‘石中火’竟对个杀父弑母的仇人誓死效忠……”“隙中驹”苦笑。“可笑、太可笑,我们被瞒了半生。若不是老天有眼,让‘石中火’意外察觉青铭的事进而调查方笙,我们不知还要被蒙骗多久!”她望住爱君,看她面色惨白,骇然地僵在原地。她抽出袍内爱君遗失在王府的斩情鞭,上前,递还她。“爱君,我们都该醒了。”她感慨一句。
爱君望着“隙中驹”手里银鞭……
夜凉如水,夜露湿重。潮湿的雾气,湿润的眼睛。爱君眯眼,注视那条鞭子,眨了眨眼,仿佛看见一条毒蛇箍紧她半生,嘲笑着她的甘于束缚。
前尘旧事,恩怨情仇刹那冲上心口。
爱君呻吟一声,捧住头,仿佛无法接受这个冲击。她敬爱的师父、曾倾慕的男人,转眼间竟是十恶不赦害苦他们彤家的魔头。这算什么?这是什么可笑命运?
爱君凝视斩情鞭,并不接下,只是瞪视着,动也不动。她想着展云飞的话,热血沸腾,感受着自己半生的愚蠢。
“爱君、爱君,人最悲哀是什么?竞分不清谁才是真正待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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