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结论。
他床上技巧不错吧,光看他身扳子就知道。爱徽忖度说,他是个让女人想知道味道的男人。
我丝毫不感兴趣,你们别像做广告似的。我假装板着脸回答。
去吧,只消一盏茶的功夫。她们锲而不舍地撺掇着。
奶奶把我叫到床前,她唉声叹气,说自己已经不行了。她今年六十七岁,活得比阿庆阿嫂长得多,可还是不满足。阿庆阿嫂是谁?哦,是以前一条街上的邻居,做了手好裁缝,人缘那样的好,走家串户,大家都知道她。
后来就死了。一年大暑,夜里图凉快,脱了衣服到海里游,误了涨潮的时间,被浪越拉越远。就没了。
要不还在老街上做衣服呢,阿庆阿嫂做的中襟最最俏,穿了舍不得脱下来。
找着她的尸体了么——我问。
没呢,浪冲走了,再找不到了。
也许被卷到大陆上去了,没死,还活着。找个人嫁了,也许正好是爷爷。我说。
呸!奶奶啐我。
爱徽和我坐在医院长廊的栏杆上。太阳很大,树底下有只肥得走不动的狗伸长舌头吐着热气。我们任冰淇淋涂得满脸都是。爱徽抹把汗,皱着鼻子四下看看,说:“我昨天还拿了把尺子偷偷丈量了下肚子呢,你信不信?”我点点头,她又说:“总之三个月没来例假,是件怪吓人的事情。”
我扭过头去看着走廊,一路的阳光像水一样铺开。走来走去的人们踏着梦一样不真实的脚步。这是真相大白的前兆,我突然忧郁地想,如果爱徽去跳楼,我宁愿垫在她身下,让她好好活着。
爱徽对我奇怪的冲动一无所知,她说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就是B超房,门口有很多挺着肚子的女人叉开两腿坐着。她说那都是来检查胎位正不正的,要不就是来看看自己肚子里是男是女。“其实想知道是不是怀孕,到街上随便买张尿检纸就可以啦。”她说。“那你干吗还来?”她耸耸肩,摇着二郎腿:“好玩呗,知道B超是怎么回事,以后好写在小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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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离我们有多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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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超房的门半开条缝,一个胖胖的护士探出头来喊人名,我竖起耳朵听。爱徽却捂着嘴笑着,她说:“小朗别紧张,以后我们有钱了,就到海岛外面去。去上海去巴黎去纽约,四处去玩,好不好?”
门又开了条缝,换了个黑眉毛护士出来,喊名字的语气恶狠狠的:“骆爱徽!”我们站起来,我扯了扯裙子下摆,冲护士挥挥手。她隔老远就瞪着我们,提高声音喊:“憋尿了没?没憋别进来。”爱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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