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声音没有停止,宏大地闪烁在我听觉深处,骤高骤低,毫无逻辑,阴诲与狂躁。我的太阳穴“扑扑扑”跳着,头很痛,只好俯下脸,让冰凉细微的地上沙砾从适才脸上的伤痕上再度划过。
音乐终于戛然而止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他们坐在一起,靠得很紧,密切相连,毫无动静。窗外的雨溅到栏杆上,发出“滴答滴答”声响。汗在我全身茂盛,它们恣意流淌,如果这样自由地蔓延下去,会怎么样?我把牙齿露出来,咬住上唇的咸味。
他们很安静,一切都小心翼翼进行。
喘息声还是盘旋起来。
从他的唇间吐出,回响在他的唇里。
我从钢琴下站出来,赤手空拳。我看都不看何霁文,我冲着秦则喊:“我是
来告诉你,我不是看不懂你的诗!”
我问过奶奶很多次,很久很久以前的海岛是什么样的?她回答不出来。在她的喃喃自语中,我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个没有历史的海岛,简直找不出它的过去。这里建建、那里搬搬,留下的痕迹统共不超过三十年。曾经有人把秦代的兵马俑搬到岛上,不多,只有两只。人们想了个办法,在兵马俑周围放上无数个可折射的镜片,让观众从镜片外含糊的看,便看到无数兵马俑重叠着延展开去,让人意乱神迷。这个城市也没有未来,它一点也不咄咄逼人,所有的人在阳光下悠闲地晒着太阳,缓缓散步,像修拉那几副有名的印象画——只守住现在一刹那,空气新鲜、花朵烂漫。
我们海岛只拥有一个现在时——有时候这样的想法让我无可忍受。在这个远离大陆的海岛上,世世代代只能承受无以馈赠,没有什么能证实自己。真让人沮丧。
那天,我从酒吧出来,跑得飞快。我觉得自己吓坏了,迫切想找个人说话。我跑到那个男人的屋子前,小声敲他的门,甚至结结巴巴地撒了个谎,说:“秦则有急事找你。”他妻子在房间里摔了个东西,好象打在我脸上。我突然委屈地抽泣起来,憋不住。喉咙里滚动的声音很大,和雨一样大。
…
城市离我们有多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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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我,他木着脸没有表情。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把裙子提高,可怜兮兮地对他说:“我流血了。”他看了看我的腿,所幸真的流了很多血,脚板子全染红了。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转过身快步走。
我们抄小路到海边。下了海沙滩。他让我坐在岩石底的沙地上,用手掬把海水,一下按住我的伤口。我活脱脱地跳了起来,一股痛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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