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后来爸爸说小朗就让辅导员费心了,再三和她握手。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了。只剩下我和辅导员的时候,我喊:“老师。”我问她,那些照片是谁贴的?为什么学校不追究这个?我觉得谢苏鹃很有嫌疑。辅导员转过头来,她的脸竖直着,象莫迪利阿尼的线条,她说:“哟哟,柯朗,你爸爸请了我顿屁大的饭你就指手画脚起来了哇,你现在给我回去!”我慢慢把包整理好,挎在左边肩膀上。路边的每盏路灯下都有一汪光,刚才我径直走过去,现在后悔得很。雨不大,可以不打伞就不打伞吧,我一步步踩过那些水坑,袜子湿透了。
阿廖说他要蓄胡子了,像艺术家一样。“呵呵,阿廖要是蓄胡子,那是什么样呢?”我叉开两根指头放在他嘴唇上,他撇着嘴,问:“很帅么?”我说我还是想象不出来。这是看不清楚的吧,他说,扯过我的辫子,辫梢抵着他的下巴,像毛茸茸的胡须。“这样才是。”他说:“和你们一样的艺术家。”他和我离得很近,鼻息喷到我脸上,烟灰的味道。我认真地看看他的脸,我说:“嗯,像恩格斯——可是恩格斯不是作家啊。”他泄气极了,苦着脸。我一直笑,笑得趴在他怀里。
我说,阿廖,我爸爸骂我了,他嫌弃我,说我丢了他的脸,他叫我随便找个人嫁。——怎么会呢?你多好,你是大学生,你还是个诗人哇。——诗人有个屁用?没用,真的。能有什么用?
我说,阿廖,如果我们结婚了,我还爱文学,那么爱,不干活。你可不许像我爸爸那样,不许像别人那样。你要支持我,资助我,为我存在,像提奥之于凡高。——好。——后来为了文学,我又决定和你离婚,我要孤独,你和别人结婚,你还会继续支援我么?——嗯——一个月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哦,你不用给我太多,诗人要过苦日子,很苦,这样才能写出好诗歌——五百吧——够了!但通货膨胀的时候就比较麻烦点——呵呵,小朗你竟然说“通货膨胀”,呵呵,你现在不那么艺术。
我说,阿廖,现在你可以向我朗诵那首诗了。你读吧。——什么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这,这是什么意思——阿廖你猜猜。
他豆大的眼睛看着我,我看着他。阿廖说我知道了,是不是说跑的很快,大喊大叫,跑回家才是好事?哇?又错拉?那是不是说桃花很美,不过还是桃子有用,可以带回叫去吃?
他豆大的眼睛还是瞪着我,我也瞪着他。我想,诗经里这首结婚歌写得多好啊。阿廖想什么我可不知道。
爱徽把戴娅的脸扳正,她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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