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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为火焰劳作的
就依附着火焰吧!
——斯蒂芬·格奥尔格
我一头弹吉他,一头和你讲那段往事。
那天晚上,天刚刚有点黑,有点黄昏朦胧的样子,就是说,人站在屋子里,外面大街上天井里走过的人已经看不大清了。我那时住的江阴青果路那间租住的小屋,光线尤其昏暗。大约只有三四平方米样子,勉强只够放一张竹榻床,一只书桌。就是租住,实际上不花租金。是一个朋友家空置在那里的祖屋,老房子,友情出让给我。多少年没有修膳过了,差不多算是危房了吧。我那时为了跟冯建英恋爱,住进去才一礼拜样子。那天晚上她到这间旧房子里寻我,我正徒叹无奈着,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像现在这样子,我也弹拨着吉他,不过不是这把,没这么好。我那时只要坐下来弹吉他,就说明我心情格外郁闷,写不成像样的东西。我的抱负主要是写东西,写作,写诗,想当一名不可一世的天才诗人。我总是在各种各样的纸上练习簿上乱涂乱写。屋子一头的书桌上一定乱放着好几叠这样的诗稿。我那几天已经开始逐日逐时记下我对冯建英的思恋沉迷。毕竟比她大整整8岁吧。那时候觉得大好几岁是桩比较大的事情。我们不常见面,我天天恋她,可说寝食不安。那天之前的两个晚上,发生了初吻这样的事情,这样震撼着人心,以至于连续两天两人都不见面,不知下面该轮到什么了,仿佛有意躲着似的,她来找我,有点是这个原因。
我说了,天刚刚快黑。是那一年的早春二月。大冷天弹吉他要弹好一会儿,比方说,半小时,人的手指头才可能有点热气,慢慢暖和,弹的音色也才会好听,泛亮。大约,我只弹了一刻钟,而她那张黑发低垂的脸老是在我心里面晃动。她特有的羞涩怯怩仿佛通过某种秘密的途径流通到了我血液里。无论我做什么,我一低头一抬手就碰着她的羞怯,她柔软孩子气的脸蛋。我弹了一刻钟,突然,意识到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一个人——我从椅子上转过身子,吉他还抱在膝盖,像现在这样子……。我……我……紧接着是一个带有早春气息的女性温暖的身子扑过来,我连忙抱住(她),另一只手远远地把吉他尽量伸平了往稳妥的地方放,这样做时我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我把吉他靠床沿放,可它还是斜斜地往一边倾倒,最后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心爱的女友娇憨地到来,还是吉他掉地上了,总之,在我俩相拥抱的一刹那,我有种诧异心疼的感觉。明显,我在我们俩的恋爱上,我像大哥哥,她像努力长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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