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没人换了,公开放映的片子莫名其妙,总是很滥!放映员表情恶劣,售票窗口的人没好声气,影剧院人走进去也空荡荡,也就是96、97年样子罢,新和旧之间就是这样交替。新的没来,没正式确定身份之前,老的仿佛中风了,全身瘫痪了一样,没人管了,空气环境特别肮脏,一排排昔日风光的座椅在昏暗影院的走廊之间睡得死沉沉。座位上却随时会站起来某一个仿佛民国年间的幽灵。要知道我的心跳现在少了一样,那就是拿到一张好电影票,座位在接近最中心位置时的满心欢喜——这种欢喜我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我看电影,总喜欢坐前排位置,一来是因为眼睛有点近视,再是一种距离的感觉,离自己心爱的银幕近。我把电影当人,当自己亲人家里人一样,我非但不爱坐到后排,而且对那些坦然自若去后排坐的观众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诧异,排斥。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在电影这样神秘稀奇的事物面前,人怎么可能这样镇静从容呢?要让我坐到10排以后的位置去,我会难受半个场次!感觉就像是坐在了银幕世界的叛徒们周围。我生他们的气,生后排人的气,甚至暗暗为他们的貌似客观或旁观者的假面具行径感到羞耻!我恨不得大声站出来揭露他们,我的童年是在对电影一汪情深中渡过的。电影开场之后熄灯了的黑暗是我儿时,青少年时代心灵的神圣时刻。我能够背诵很多老电影的台词,好的演员,情节和台词是如此地深入人心,在我们那个偏远小县城,提前半个月放出消息说要来放映一场多么多么精彩重要的故事片了,在当时,是多么轰动的大事情啊,在江阴老旧的人民大会堂、红星电影院——这些现在都拆除掉了!——县城的居民们甚至提前一个礼拜就在电影院门口、售票处的通道上转悠,男男女女,老幼不分,在傍晚下班,天黑以后一两个小时那段时间里,电影院和大会堂门前聚集了多少自发而来的人啊!那儿的空地上甚至被观众的脚步踩踏出了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平地。那块平地后来被老县城里的人亲切地称呼为“荒场”。人们总是先满怀希望走到荒场的外围,听听中间的人发表一些什么看法和消息,自己再挨近到人群中去,再从里面出来,往售票窗口门前一条走廊形状的过道上去。再四处打量,看看预告新片的宣传栏上不多的那几个文字,片名,日期,时间,每名在此闲逛者都已经背熟在了心里,却又不放心,突然抱着奇迹欲现的幻想挤到窗口去,再看看上面的文字。每人的脸上,都有一样的渴慕和失望,眼神都一样朝向银幕,更深奥莫测的演员阵容。电影成了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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