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站着我的爱人。我无法描述我那时的心情,属于我的只是一双空茫的眼睛,就像平原深处飘来的那些雾,带着不远处长江上的风浪,潮水气息。
我们能听见长江里的声音,听见没有声音时属于江水和宽阔江面的那种声音,不同于别处的寂静,即使四野里万籁俱寂,长江从不远处的流经的感觉也跟别的东西不一样。长江缓缓地流,深沉地流,我和英子都是它日夜不息的小恋人,我们的足迹遍及那里的江滩山脚杂树林。我们总是一有空就到江边山上去玩,以至于在一起的四年里,俩人没去什么外地旅游,后来也只去过一趟南京。长江边的山林已足以存放我俩的青春爱恋。就像一双父亲般有力的手臂,将我俩搂入他秘密的怀抱。我们还骑车去过江边游泳。住在村子里,简直就像是住在江边边上。
那时黄山的大湾小湾里还没有被开发(又是开发!)。大湾里,也就是最接近长江的一个古村落,朝江边一块种植了大片大片的桃树和梨树,还有杨梅树、桑树。但主要是桃、梨有名。老江阴城里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上好的果园。我和英子都在树林里钻过。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我记得清清楚楚,站在树底下亲吻,说话,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江水涨潮的声音,风吹树桠子的声音。我们就像是为自己的童年找寻到了一条秘密通往的小径。树林里的蜘蛛网热腾腾落在身上,一团团的蠓虫还有那种树丛干裂的感觉,浑身是热汗,想找个干净点的江边边喝口水。布满卵石淤泥的江滩上摆放着几艘废弃了的小木船,船底朝天,我们还站上去拍过照。我们看着潮水一点一点漫上来。我们在打鱼人架设在长长江面上的简易窝棚里做爱。那稻草和芦席铺设的草棚棚临空构架在湍流的江面之上,从草棚子底下再放下去一张十几米宽的超大渔网。平时,渔网一直朝天悬空着;附近一带的打鱼人,村民们显然知道什么季节,一天中的什么时候该把这扇大网沉放下去,其余日子里他们就让网空置。草窝子搭造得就像一个原始的岗楼和碉堡。底下用粗大的木架子支撑,架子一直深埋进江滩。从岸边走到岗楼尽头的草窝子,有时长达半里路远,中间全部用一根根的毛竹树干连接起来,全用粗钢丝和结实的麻绳。这从头到尾的一个打渔网点本身就是一种来自乡间的手工艺品,只不过比我们平时注意到的集镇上的工艺品大了无数倍而已。岗楼先在离地面的一头搭起几层阶梯,人上了阶梯,就要往伸向远远的江面去的岗楼,也就是简易窝棚那边走,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的通道不过是三两根并排捆扎的毛竹。毛竹表面上滑溜溜的,本事再大的人我想也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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