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一辆马车先离开了朔平府。夜里,一个黑影带着另一个黑影,在永璋皇子仍然睡觉的时候,登上了那辆马车。马车随即扬鞭,赶往京城。
“君知小姐”……不,君知公子刚才身穿夜行服的样子很利落,一点也不像品安坊院子里那个月色鞋上略略沾了一点灰尘的长衣女子,娉婷与缱倦都揉进了骨子里。他刚才一只手就把自己带了起来,像飞一样赶上了马车,路上数个起落完全不带风声,连衣袂之声都没有。
“君知,喝茶。”阿盼娥第一次和“君知小姐”独处在马车里,僵硬地捧过一杯茶。
君知看了她一眼,不觉笑了,“第一次出远门,害怕吗?”
“不害怕。”阿盼娥的身体僵硬僵硬的,那只是紧张,“我怕君知被人欺负,其它的我都不怕。”
被人欺负?君知哑然失笑,也只有这个丫头才会优心忡忡地整日担心他被人欺负,在她心中他仍然是一个纤纤弱质一摔就碎的瓷器,即使她已经知道他是个男子,而且是个武功高强的男子,“我们去一趟九莲山,然后转向京城,去看一个人。”
“哦,”阿盼娥根本不知道“九莲山”是个什么地方,既然君知说要去,那就去,“早知道衣服应该多带一点。”她抱怨地拍了拍身上抱的包,那眼光显然是责怪它太小了。
君知难得身穿男装,黑色的绸缎紧贴着身体,显得他修长而且笔挺的身段,纤细而不显弱,一头长发随意挽了个髻,用一条缎子扎着。阿盼娥看得呆了一呆,君知公子果然不是女子,只需要换一身衣裳,那种娉婷的味道就变成了静利。她见过许多男人,见过杀猪的卖菜的、也见过体面的男人,俊秀的富贵的,甚至像君知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她也见过,有个唱“宁愿菇生丝,不一袋可怜”的男子也很潇洒。但是她没见过像君知公子这样皎柔的人,不是阴柔是皎柔,纯亮的不刺眼的充满了光辉的柔,那种光大概就叫做慈悲吧。
“望着我做什么?”君知觉得她望着他发呆的样子很是可笑,微微一笑,“痴子。”
痴子。君知总是这样称呼她,她不知道那两个字里面是否有宠溺的意思,但是只要君知这样微笑地望着她说她是“痴子”就足够了。她不在乎他说的是白痴还是傻瓜,她本来就是白痴或者傻瓜,只要君知看着她微笑着对着她说话,她就会好开心好开心了。
马车辘轳,长夜寂寂,冷风飘飘,星影摇摇欲坠。
一辆马车离开了朔平府,一路直上九莲山。
☆☆☆
九莲山下。
君知说上山之后是没有东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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