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背着她看医生。她从他的病历本上,发现了一切。她还从他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了各种广告传单。她怀疑他大量服用过这类东西,他的头发都快要脱光了。
她曾几次听他说,李义杰每天吃两枚七十八味大蜜丸。那东西一枚就要一百多元。李义杰的家在京城,按说没有人消耗他。
看来,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的颓势了,他也去不掉酒瘾了。他只要戒酒两天,就会因胃凉拉肚子,浑身就会有种难以忍受的虚脱感,连大脑都会产生痛苦的抽缩感。酒精对他成了鸦片一样的东西。并且如今对他管用的,仿佛只有金箔酒。他的胃,至少过滤了几斤金子。他需要大量储存和消耗这种微量元素。
酒精使他的眉毛也一根一根脱去,视觉减退,眼前总是蒙着白雾。他怀疑,自己得了白内障。一天,他发现自己的一撮阴毛变白了。他为这衰老大惊失色。他羞愧极了,特别是在她脱了衣服,把身体的美全部呈现出来时。他还经常把尿滴在裤子上。他的那东西快萎缩得没有了。他几乎不能站着撒尿了。
然而他们还是要邀请他,非要拉他上桌。不花钱的饭菜,有如另一种鸦片,对他始终有强大的诱惑力。
他怀疑,这都是幼年的贫困留下的后遗症。但他就是改不掉大吃大喝的嗜好。他怀疑,部下会觉得他吃饭的样子很奇怪。他把节省的习惯,留在家里。他在家里的口头禅,就是减肥。他的大腿比她的腰还粗,腿上的肉软得似乎会流下来。可他还是要去赴席。他每天节一顿,撑一顿,以为会得胃病。可是,没有。在漫长的少年时代,也经常节一顿,撑一顿,最后也没得胃病。该改改了,他想,要彻底改改了。
“这种精神上的无能,这种只会迎合顺从,不会思索,不会探求,更不会反抗的弱者品性,才是我真正看不起的。”在她看来,他的肉体虽然还活着,灵魂却已经死灭。
一天,她喝过咖啡,奇怪地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她浑身乏力,下身有一种不适感。她怀疑,他给她吃了蒙汗药。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杀人都做得出来。她曾亲眼看见,他把一个女孩推下河堤……从那以后,她在他身边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不过,他就是真正的好男人,跟她思想一致行动一致的好伴侣,她就不会背叛他了吗?她能永远死守一个模特吗?她为人类活着,不是为某个人活着;她为艺术活着,不是为感情活着。
“所以在我眼里,侯保瑞才比张亚楠更有新鲜感,更值得亲近?”她不能正视他的目光了。“可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这么想呢?我爱上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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