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容易挨到了遗体旁边,我很恭敬地放下一朵小白花,拉着系花落荒而逃。
电影太没意思。我们看了一半就跑出来了,坐在台阶上喝汽水。
你将来打算去哪儿?她忽然问。
天涯海角地跟定了你。我信口回答,眼睛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真的?系花停下来看着我。我放肆地亲亲她的脸,她也亲亲我的。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你用的是舒肤佳香皂。
神!好灵的鼻子。我说道,你一定是天上的一位神仙下凡。
哪一位?
……二郎神麾下那一只哮天犬。然后我在她踢打我时顺势抱住了她,让她躺着坐在我身上,理理她的头发。她无限柔情地看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知道吗?在图书馆那次我就对你特倾心。现在你越来越有趣了。快放我下来。
不放。
放我下来。
我要一直抱着你直到变成雕像。
那一刻系花绝对是意乱情迷的,我觉得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但我没有怎样,因为我只是个痞子,不是败类。我痛骂自己无数遍之后叹息一声:下来吧,该上的课还得回去上。
不。你说过要一直抱着我变成雕像的。
那我把你抱回学校去。
系花惊叫一声,身手敏捷地从我身上蹦了下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五
五月来时,我接到了我叔叔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简单地列举了几件事:第一、我妈下岗失业了;第二、我父亲缠身多年的胆结石恶化,目前正在医院待手术;第三、今年的分配政策规定自费生只能回生源所在地分配。我放下电话直接上了火车站,赶上回家的车,开车之后才想起我今晚答应了系花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事实上我一直都没忘,只不过脑子乱得想不到了。
我没能赶上父亲上手术台,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平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一瞬间手脚冰凉,双眼发酸。父亲看到我之后,本来痛苦的表情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后来的几个不眠之夜里我想通了一件事,我不可能天涯海角地去追系花,我只能别无选择地回家,我的家庭离不开我。一句话,我和系花不是同一种生活中的人。
我爸病情稍好了一些之后,我叔叔托人把我引荐给了当地一家设计院。
回家之后电话铃一直在响,我提起电话,系花的声音传过来,她跟我说她要找我。
我就是。我尽量装作平静地回答。
系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她断断续续、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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