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徐斌就是一个亚洲人的典型,浑身名牌,打法国美女的主意,一句法语不会说,就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这些土地爷爷面前高视阔步。Toi, t’es quoi!(你算老几!)
对茜茜莉娅,比尔赫是五味杂陈,又爱又恨。
巴黎人是出了名地瞧不上外省人,整个法国,除了巴黎,就是外省。马赛,这个西南地区的老城,如今已被贫穷的前殖民地移民所占领,犯罪率高居法国前列,晚上8点,地铁就全面停驶。马赛人,在法国以甘于破落和做人随便而出名,据说,马赛的每个生意萧条的小酒吧里,老板都是一副乐天知命、随波逐流的样子,而在公交车站上,不认识的人彼此会无话不谈……
比尔赫从马赛来,自尊心强得很,其实,太强的自尊就是自卑的面具。
茜茜莉娅是一个指针,她是那样的巴黎,尤其是她那唱歌般的法语口音。比尔赫为之沉醉,尽管他不承认做马赛人低人一等,但他不得不承认,获得一个巴黎美人的垂青,会让他精神焕发。
可是,美人不但对他冷冷淡淡,竟还和一个亚洲来的小骗子眉来眼去的!怎不叫他郁闷。
对亚洲的女人,比尔赫倒来者不拒。这点,比尔赫自己也是全新体验,说不上心里到底为什么。
迎新晚会上,仰着脸和比尔赫说话的日本女生名叫夏子,她看来已有30多岁年纪,长着一张大而平的脸,比尔赫俯视下去,觉得好像一张马赛常见的阿拉伯炊饼,不但形状,那厚厚的脂粉也好比阿拉伯饼上的生面粉,透着爽口的期待。
严格地说,夏子不能算日本女人,她的母亲祖籍中国广东,父亲才是日本人。夏子从小跟着当公司经理的父亲长驻美国和欧洲。但凡欧美人的举止习俗,她都心知肚明,而日本的概念,只是一种对自己肤色外表的注解,而且这注解还搀杂着犹疑。简单地说,夏子是只京都釉彩佛山胎子的瓷瓶,装满了可口可乐和德国黑啤酒的混合物。
夏子挑中比尔赫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她的一生,从这个城市迁到那个城市,朋友没一个做得久长,但练就了一番看人的功夫,谁能提供她所需要的东西,她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夏子在MBA班里碰到不少日本人和中国人,她知道自己的外表就是他们那个样,她更知道自己的内心和他们完全不同。她不会说汉语,不会说广东话,和中国人只是外貌相似;而她虽能说日语,但她没有日本女人的心。她没有她们那样悠长的人际关系,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的需要。她一直是个过客,在每个断裂的人生片段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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