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强抢着替陈香墨付了啤酒账。在夕阳里告别老头,陈香墨心里有种奇怪的滋味,好比吃了亏还没消气,却又再也怪不到别人头上。以后又在图书馆前的长廊里碰见几次戴伯,两人都大老远就扮起笑脸,一个劲儿地说“先生,日安,你好吗”之类的客套话,还互相欠身,握手。
他瞥见戴伯在敞开着门的办公室里,正伏在电脑上察看什么,他敲敲门,戴伯回过头来。
也许法国人的心理感应好,戴伯见是陈香墨,嘴里打着招呼,态度却有些狐疑。那意思用中国话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干什么?”
陈香墨也不绕弯子,告诉了戴伯Holiday Inn游客进校的事,要求公平对待。
戴伯叹了口气,说:“门口的旅馆不是学校的产业,我们无法要求他们不接待疫情发生国的客人,我们也无法一一核实进校人的身份。”
“那么公平何在?我为什么要遵守一个许多人不尊重、一个人也不监督的规定?”陈香墨一副受够了的样子。
第四章 三对夫妻(2)
“先生,”戴伯撤回到最初始的位置,“规定就是一个规定,你选择遵守或者不遵守,这是你的决定。”
陈香墨戳到戴伯的底线,不愿再辩,就转换话题说:“那至少我可以选择离学校最近的旅店给我太太住?Holiday Inn,如何?”
戴伯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就那样吧,可是,您还是不能让您太太进校园。”
陈香墨单刀直入:“那您能否以学校的名义帮我订房,房价对我来说太贵了。”
“不不不,不行。”戴伯急了,“学校和那旅舍没协议,它只是紧挨学校经营而已。”
“学校提供了那么多客源,旅舍没一点优惠折扣?”陈香墨明显不信,还很生气,认为戴伯太不够意思。他已经给了老头那么多面子,老头却一点不肯帮忙。
“他妈的法国佬,净欺负外国人。”陈香墨心里骂。
“好吧,”戴伯说,“我知道那旅舍给过客人最低的优惠是七五折,但不是给学校,而是根据入住率定的,你可以早点去预定,也许能有优惠。”
陈香墨知道再商量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就再假客气一下,说:“非常感谢,打扰了,日安,再见。”
戴伯等他出门,长嘘了一口气,心想:“学校如今真要靠这些外国学生吗?这个大学校不再那么法国了。”他是几十年的老员工,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东云睡得正香,电话铃声把她从黑甜乡里粗鲁地提溜出来。她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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