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儿说没问题,您信吗?慢慢适应好了。”
“您对工资报酬的要求是多少?”李燕单刀直入。
陈香墨这点够狡猾的,说:“我还没考虑到这方面,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看自己是否真的能为公司做出贡献。”
“年薪30万您能接受吗?”李燕又问。
“是欧元还是人民币啊?”陈香墨嘻皮笑脸,他今天压根不想上钩,还不到谈这点的时候,脑子要绝对清楚!
李燕在结束面试时,坦率地说:“主要觉得这位置太委屈您了,您以前的经历很丰富,能在这位置上稳定吗?”
陈香墨看着李燕说:“我得回上海,太太在那里。有得就有失啦。”
李燕点点头,说:“我会把我们的谈话跟我老板汇报的。”
回到学校,已是深夜,陈香墨迟迟不能入睡。
他有一种深深的坠落感。想当初离开报社的前夕,复旦学长毛德良劝阻他:“你好比呆在一个山头上,这山望着那山高。但想爬到那山上,别忘了先得下了这山,再去爬那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下山容易上山难啊!别为了更高峰,丢了井冈山。”
那时,革命豪情激越,他豪迈地回答学长:“为有牺牲多壮志!不到黄河心不死!”
此时此刻,他正在万里之遥的巴黎,为了谋求一个国际连锁超市的工作而和一个惟利是图的同学竞争。磨破嘴皮子拿自己过去的辉煌自吹自擂。这是他革命的目的吗?或者说,这是自己革命的过程和手段吗?
陈香墨在初冬冰冷的月光下,瞥见小猫咪咪悄悄踱到猫食盆前,恋恋不舍地嗅着猫粮的余香。它平时饿多了,今天因陈香墨去里尔而得以饱食一顿,但肚子圆了,心还饿着。陈香墨忽然有些感动,咪咪为了一口食,可是样样努力都肯付出。它会一次次把前爪搭到陈香墨肚子上,然后往上爬着人立起来,为的是面对面地求求主人:我要吃的。它会到陈香墨没洗的锅里,把筷子叼出来舔,告诉陈香墨:我饿坏了!一只猫尚且如此努力,人难道就放不下身段,为生存一搏?
陈香墨在心里补充学长的话:“如今我还在下山途中,到哪里唱哪里的山歌。没人寒碜我,只要我自己别寒碜自己!”想定了,他才睡着。
第二天陈香墨醒得早,窗上下了今冬的第一次霜。他喂了咪咪足够多的猫粮,在它黄色的头顶使劲揉揉。他决定去学生食堂吃一顿免费的早餐,来到学校,因为日日渴睡,他还没怎么享受学校的这项待遇呢。
天气乍冷,食堂里吃早餐的人特少,陈香墨接了一杯黑咖啡,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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