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准奏。”
那个晚上,群臣趁着酒兴来到流连城内的摄政王府,将所有残存玉器摆设尽数砸烂,欢呼震天撼地,却没有一人知道新君这个举动背后的深意,他们只觉得玉器是容王尊崇的象征,粉碎它就等于粉碎了那奢靡的野望。秦少辜在一片交错的玲珑碎影中静静流下眼泪,从此圣朝玉器不再流行。
碎玉的声音穿透云层,远远地传来,带着一丝凌乱不真实的梦幻感,像云中仙子的歌唱,唱一个人的一生,那歌声是玄妙天机无法参透。
江鶦微笑地想,她求了多年的自由其实就是这样一刻,车窗外缭绕的夜雾仿佛时空之门,不辨过去未来,只通向某一处幻境,那里鲜花盛开,草长鹰飞,无边无际,只有他们三个人。
“我们去江南。”江鶦低下头,带着幸福的微笑把唇贴在江琮耳畔,他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纸鸢,原本只在左翅写了一句佛诗,出发之前,江鶦握着他的手,将这后半句补上。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