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厂的时候,陡见张得光独自靠在小卖点的柜台边哀怜的、泗涕滂沱的对着话筒泣不成声。并听见他一叠声的说:“思秋,思秋,你回来嘛!我给你下跪呐!”随着一声如诉如泣的悲鸣,只见他咚的一声真的就跪在了地上。店里的老板娘见了,情不自禁地蹙着眉头先朝屋里打麻将的人瞧过一眼,随即瞅着他们俩大喊着说:“张得光——你这是在干啥子嘛?……”
这场景发生得这么突然,石洋和天娃都皱着眉头对望一眼,无声地走了过去。一路无话,两人都被刚才的情景搞懵了。
石洋做梦也未想到,一个自称老江湖的人,为了一个不屑的女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泣得来下了跪,而这个女人还不在他跟前,假若这个女人这会儿真要在他跟前,那他真是要将天下男人的脸丢尽了。石洋心怀厌恶的边走边想,心里既烦乱又起火。临到山庄的时候,天娃忽然将手掌握成撑头,立起大母指激动地对着石洋说:“石伯!你——这个!”之后他气咻咻的,带着极度的愤恨将拳头往下一翻,指着地上说:“我们幺爹!这个!”搞得石洋哭也不是笑也不得。
张得光大概因为他三姐给他的那点钱早让那些陪他回来睡的女人花光了,人没了钱哪也走不动,于是他成天都不分白里黑里的蜷在自己的屋里。
至从石洋那天在点上看见张得光让人憎恶的那一幕后更对他避而远之,并几次打算搬到学校里去;但是,这样一来,王笑梅回来以后也必然得跟着他搬过去;又因为学校现在的条件实在太差劲了,无赖之下石洋只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张得光的技量并没有收拾,这样,石洋就还有机会在点上见他哭过几次,事后他还是摆出抑郁寡欢、伤心透了的样。又过了几天,几乎就成了幽灵,随后他仿佛一下子就在这儿突然消失了般的没了踪影。石洋也不去多想,只管理着自己的事,该做啥还做啥,只是每天晚上天娃去了学校就剩了他自己一个人,王笑梅没回来,心里多少有些怅惘。好在这些天的晚上偶尔还来几对偷情的男女或嫖客带着小姐上他这儿来,他们的到来,虽然给死一般的山庄带来些许人气,可是,石洋突然间却仿佛变成了张得光请来的马仔。晚上除了得为他们提水送茶外,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些狐男狗女们还对他凶杀杀的——这个那个的朝他使唤。石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