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出来。
付了钱,他急急走向长廊,不在乎正下得酣畅的狂风骤雨,挺身冲入雨帘,由着滂沱雨势冲刷潦落的身躯。
他不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然而如今孓然走在他乡的街头,竟感到无限的寂寥。
十一月底了,海水的温度已变得很低,让他赤裸的两脚冰凉入骨。海风朔朔吹散了他原就紊乱的发,鹅卵石密布的岸边,游客杳无踪迹。
霜风如刀,直剖他的肺腑,却让他更坚定的明白,今生他就只要她一个人,爱她一个人。我的殷虹啊!到了黄昏,阳光才勉强自云堆里钻出来,为蔚蓝海岸镀了一层金粉。是缘分吧?他又遇见了咖啡馆里的那位女孩。
向晚的斜阳似乎将鹅卵石一粒粒地辉映出价值连城的色彩,也把女孩的笑魇漆上甜美的红晕。两人距离颇远,可他一眼即望见那“几可乱真”的容貌,恶作剧似的轻浅回眸。
他甩甩头,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踱开,那女孩却追了过来。“是你,真的是你?”
这声音太熟悉了。孟磊条地回头。“吓!怎么会?我以为那不是你。”他怔忡地盯着和他一样淋得湿透衣衫、好不狼狈的殷虹。
“你……”她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可,万一他不是来找她的,这一开口岂不是着了痕迹。“真巧。在这种地方,也能碰上老朋友。”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他意有所指,锐利的黑瞳紧睇视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又会消逝不见。
狂风忽起,鼓拨着她垂长的裙摆,拂掠她额前的刘海。
孟磊静静瞅着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企图佯装不解,但急涌的泪已先一步泄漏了她心底的秘密。
海鸥扑翅飞过,停歇在他们的身侧,索取吃食似的偏斜着头。殷虹笑了笑,努力想回避他噬人的眼神。
“我皮包里有块三明治,它可能饿了。”
孟磊不置可否,他注意她都来不及了,哪有闲功夫理会海鸥的肚皮?
那三明治塞在皮包里捣得烂了,殷虹想把它撕碎抛给海鸥,它却粘在手指上甩不掉。待她伸手去取时,只见白光一闪,一只个头最大的海鸟竟俯冲下来,从她手里夺走面包。
在周围不知何时聚拢过来的人潮尖声叫好时,殷虹却惨烈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