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房,他的嘴巴在不停地蠕动,我虽然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从他眼角滚动的泪水中,我得悉了一切。心里搅肠般的涌动愈来愈烈。我抚了抚薛老额头上稀稀疏疏的白发,顽强地抑制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转身朝着停在医院门口的那辆白色的警车走去……
3
在交警大队度过一个漫漫的长夜,第二天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我进了壁垒森严的看守所。
我看着高墙上密密麻麻的电网哑然失笑。这个环境我并不陌生,几年前经常有机会进进出出,可我那时的身份是一个堂堂的记者,而现在呢,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阶下囚,老天让我不知不觉地实现了这个划时代的转变,多么滑稽,滑稽得令人发噱!也许不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许徐静从中的干预和打点起到了作用,这座人间地狱对我似乎特别的宽容,每个犯人进出时免不了要佩带的那付铮亮的手链,我一直无缘享受。那个叫李教导的头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恶煞,他带着我边走边介绍:“8号是文明监舍,舍长赵大头原是邮电局的书记,他会关照你的。”
我受宠若惊,未命而唯唯,未使而诺诺。
李教导从腰间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叮叮当当”地打开监舍的铁门,沉着脸对里面大声嚷嚷:“赵大头,这是新来的小萧。谁敢欺负他,我惟你试问。”
铁门“啪嗒”一下锁上了。赵大头接过我的被子,马上对“下属”发号施令:“李教导说的话听清楚了吗?你们的铺位往后挪,‘欢迎’仪式全免了!”
赵大头所说的“欢迎”仪式我当然略知一二,不外乎“凤凰捏盘”、“受戒洗礼”之类的玩意,这是新来者必修的一课,那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这样的环境中,能得到这般无微不至的恩赐和礼遇,我萧某早已泪涌涕淋。
我打量了一下环境,整个监舍最多也就20平米,所谓的床,其实是一个贯穿整个房间的大台子,15个犯人密密麻麻地挤搡在那张偌大的台子上,每个铺位的宽度最多不会超过30公分。这儿按资排辈等级森严,铺位编排大有讲究,监龄最长或号召力最大的睡头铺,新来的或没背景的理所当然被安排在靠厕所边的最后一个铺位,随着人员的吐故纳新,铺位也就自然而然一步步往前挪,按常规,轮到做老大时,少说也有一两年的监龄了。我刚进来就能突击“提干”坐上第三把交椅,可见皇恩浩大来头不小。
赵大头关心地问我:“怎么进来的?”
我一五一十地将犯罪的经历陈述一遍后,讷讷地叹息道:“唉,行险者不得履绳,出林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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