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请个假吧?”
“不行,人家小孩都来了。”
“你这样子能教吗?”
“我一跳起舞来就精神了。”
田建设送她过去,又坐在车里等着她。秋雨如哭似泣地打在他的车窗上,一片黄色的落叶贴在玻璃上,又坠了下去。他全部身心都在享受着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内心的平静。
接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曾这样平静过。这平静延续了他的大学四年。他知道,平静是他对生活,对自己的一种满足。直到毕业分配时,把他到研究单位的名额,给了一位走后门的同学,他没法平静了。大学好了三年的女朋友跟他吹了。都准备结婚了,他的当护士的未婚妻又跟一开饭馆的小老板跑了。到了加拿大,跟他同床异梦的端盘子的女孩,天天做梦想傍大款,又一次伤害了他。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平”,没有给“平静”留下一点空间。
如果说他远离职业竞争,和女人只有“性”关系,不谈“爱”,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姿态,是在刻意寻求一份“平静”,那他知道,他没有找到。
迷失在多伦多 第十一章(2)
现在“平静”竟无任何征兆地,毫无理由地飘落在他的心上。为什么呢?被警察监控着,险些又被推进冤假错案的旋涡,他却能感受到一份珍贵的平静。
把柳香香送到家门口,她给他钱的时候,他说:“不要。”
“怎么了?不想管我的事了?”
“就是不想要了。”
“想明白了,过期作废。到时候别后悔,我可不会因为你不要钱就不呼你。”
田建设笑了。
一进门,屋子里那种绝望得难以化开的气氛就向柳香香无情地压了过来。她背靠着门站着,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没有勇气再往里走。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小乖的家,就是一座坟墓。
十月二十六日,星期二,柳香香到多伦多整整二十天。
昨天他们已经约好,今天上午去医院见邵宏宇。
田建设不知道“Mental Hospital” (精神医院)就是俗话说的神经病院。看到一些形象怪诞的病人,他和柳香香都屏着气小心地躲避着。
刚进住院部的走廊,就听见一个女人粗大的嗓门声:“你别在那儿装傻充愣了,告诉你多少遍了,她死了,那小妖精死了,被大火烧死了!”
田建设和柳香香交换了一下眼神,中文,够亲切的。
到了邵宏宇病房门口,他们才确信,没错,声音是从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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