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于是,他踩着雪穿过院子,走到窗前。
柳香香换了一条紫红的连衣裙,像个机器人似的,重复地在做着同一个动作,脚尖立起,右手举到头顶,左手往前平伸,不知道是芭蕾基本功的第几个动作。脚尖双手同时放下,然后脚尖再立起,双手又举到刚才的位置。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做着。田建设看傻了,太美了,像八音盒里旋转的芭蕾女孩,得把她追到手,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伤害不伤害的。起码得试试,全力以赴地去追。
谢明,他为什么老是站在他和柳香香的中间?你不要她,还不许别人要?霸道!
在柳香香又一次立起来的时候,突然摔倒在地上,田建设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想上去扶她。同时,他的左脚猛地被什么给夹住了。“妈呀!”在这么清冷的夜里,这叫声的效果不亚于北京春节时的二踢脚。还没等他蹲下去弄那个夹子,一个人影飞奔到他的怀里,双手箍着他的脖子,他呈现了要窒息过去的症状,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只听见柳香香一连声叫道:“谢明,谢明,谢明……”还是谢明。他左脚钻心地疼着,可是他沉默着,让她多高兴一会儿吧。不管他为她做多少事,帮她多少忙,对她多怜香惜玉,她心里只有谢明。
她终于发现了不是她的谢明,拳头便像雨点般砸在他胸前。他一动不动,只是用大衣紧紧裹着仅穿着连衣裙的柳香香。
她终于停了下来:“你刚才喊什么?”
“我的脚……”
柳香香蹲到地上,看他的脚被夹鼠夹子夹住了,居然笑了起来:“你就是那扒窗户的!”
神经病!幸灾乐祸!
“我是路过,怕你又出什么事,没别的意思。”带着追悼会上念悼词的严肃劲儿,田建设为自己辩白道。
迷失在多伦多 第十九章(3)
一瘸一拐回到屋里,柳香香一边把冰袋敷在他红肿的脚面上,一边问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瞧这词用的!怎么说话呢?
“谁到多伦多的第一个晚上就给我打电话?是谁跑机场找的我?我让你找我几个朋友帮忙,你还不干,非缠着我。我图什么呀?你心里除了谢明还能装下谁呀?”田建设受不了这冤枉。
“行了,行了,跟你说着玩的。明天咱们还能去滑雪吗?”柳香香问他,原来田建设说明天上午带她去滑雪。
田建设要走了,柳香香让他再坐会儿,聊聊天儿。刚才他一生气,她就一直哄着他,他挺受用,那脸也就一直做出被伤害后的痛苦状。柳香香给他冲了杯热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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