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贬黜出京,我素日里嚣张惯了,今日也算罪有应得。大家对我避犹恐不及,你倒好,竟敢来替我送行”
“李公子忘了?”江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为谁、又是为了什么受的伤,皇位上坐的那位高不高兴与我又有何相干?”
李吟商眯了眯眼睛。
“江俊此来只是为了送自己的朋友,与江家、尹家还有毫无干系,”江俊上前一步,与李吟商并肩而立:“况且,是李公子你自己对我说的——‘天作棋盘星为子’,我既然敢入局,自然不怕。”
用对方的观点来套路对方,这是江俊学过最简单的心理学。
何况李吟商此人说好听是智谋无双,说难听就是诡计多端、多疑多思。此刻他既需要理由,那么江俊便用他的话给他一个理由——
我来送你,只是因为我想送你,不为其他。
何况,这古往今来的文人不都希望自己在西出阳关的时候,能有人告诉你“天下谁人不识君”,文人的傲骨和自负,无论穿不穿书都是一样的。
果然,
李吟商听见江俊这话以后勾起嘴角笑了:“江公子你当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李公子志在天下,”江俊不动声色地看了李吟商一眼,“还是少对我感兴趣些才好。”
“哈哈哈哈——”被他的话逗乐,李吟商忍笑着点点头:“确实,‘以天下为笼,则雀无所遁形也’,江公子,你来送我,我很高兴。”
“我不仅是来送行的,还给李公子你带了这个!”江俊说着,吩咐无烟将挂在马上的酒取来,正是李吟商前几日送给他的那一坛子御赐的玉露酒。
“竟是此酒?”
“是啊,”江俊笑着拍开了封泥,给李吟商满上了一杯,“‘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送行若没有美酒,怎能尽兴?只是要用李公子你送我的酒来给你践行,就不知李公子肯不肯了。”
李吟商也不答,只是举杯满饮,亮出了空酒杯冲江俊笑着致意,他眼眸中闪过的华光像是夜空中拖曳着狭长尾巴坠落的流星。
人脉是任何人一生当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何况对方是李吟商这样生得好看又仰知天文俯察地理、占尽天时地利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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