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互相交汇了一记眼神。
大猫清清嗓子本想开口和半个身子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时夜说点什么,然而话到嘴边竟然咽了回去,连他这样一惯用咋呼缓解气氛的习惯,竟然都被时夜的异常点燃了警惕。
——和樊小余的暴力相处多年,大猫的触角比蜗牛还敏感,什么时候能惹一个人,什么时候不能惹,他比谁都判断精准。
bill一如既往地端着一杯咖啡,眼角也扫向角落两次,更不会多言。
梦境里他的另一个人格阿坤已经暴露,知情者只有时夜,bill自然不会傻的送上门去,见角落里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心里也有了计算,不如趁樊小余醒来之前先想想说辞。
而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恐怕就是温言了,他一贯的小心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本就话不多,张嘴难免结吧,越紧张越明显,早就习惯了沉默,或使用打字代替语言,如今见到醒来三人之间气氛古怪,更不会没眼力见的主动发问,何况温言并不知晓这三人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
也就在这个各怀心思的当口,樊小余醒了。
樊小余的咳嗽声将几人拉回现实,同时也让几人松了口气。
大猫和bill一前一后奔上前,大猫手里展开一条干净的大浴巾,在樊小余本能的抓住玻璃水缸的边缘撑起自己时,大猫已经将浴巾搭在樊小余肩上。
大猫:“小余,你没事吧!”
樊小余脸色发白,唇色有些淡,是被水泡太久所致,她搭在玻璃缸边缘的手其中一只脉搏已经被bill轻轻捏住。
就见bill垂眸静了片刻,随即道:“没事。”
大猫这才松了口气,嗓门也大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樊小余眉头拧在一起,拨冗扫了大猫一眼,又喘了口气,就一把将自己撑起,跨出玻璃缸。
水倾泻而下,淌了一地,樊小余连鞋都没顾上穿,走了没两步,就跌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中,又喘了两口气,抬头看向房屋另一边摆放的实验舱。
樊小余张了张嘴:“她怎么样?”
实验舱前的温言立刻检视了数据,和实验舱里睡容祥和的女人,结巴道:“没……没事……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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