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重,不急不缓,很是一个恰到好处。若少主见了,定要夸我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罢罢,少主若是瞧见我懒成这样一副样子,还不知要怎么骂我呢。
我的过人之处实不在此,而在一个一心二用。就好比我正一边磨墨,一边打瞌睡,另一边还能随着画圈圈的动作,天马行空地想到《楞严经》中的拗口经文:
“譬如方器,中见方空。吾复问汝:此方器中,所见方空,为复定方?为不定方?若定方者,别安圆器,空应不圆?若不定者,在方器中,应无方空?”
方方圆圆,圆圆方方,终于彻底将自己绕晕在佛祖方不方圆不圆的陷阱中,一头扎进了砚台,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被骂声吵醒过来,颇为不爽,一张黑脸又黑了黑。
脸上湿漉漉的,极不舒服,我扯出帕子一抹,差点再次将脑袋扔进砚台中。
不甚清醒地洗了脸,途间还听见门外头被侍卫拦下的婢女抬高了声调的露骨讽刺:“有些东西真是不自量力,殿下也委实心软,在外边瞧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愿意往回捡,也不管那东西是贵是贱。哎……真委屈了快要嫁过来的连痕公主,放眼魔妖二界,有哪个不自量力的女子敢与她比美呢?”
以铜镜仔细地照了照,这才好整以暇地拭干了脸。没心思亦没工夫搭理她,若不尽快将案发现场清理了,少主保不定会不会将被他捡回来的我扔出去。
诚然,我亦并非世故之人,近三万年都是我自己度过的,故而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更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有一次,却让少主听见了。我不晓得他是如何听见的。
那日他大发了雷霆,拂落了庭院石桌上的各式精致吃食,我在房中被远远的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吓了一跳,继而便是一众婢女跪地求饶的声音。少主向来是个好脾气的,我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欲出门瞧上一瞧,却被推门而入的姑姑止了步子。
“姑娘,殿下命老身前来服侍姑娘歇息。”
她面上的不凉不酸给了我兜头一棒。
而后我才得知,少主命人砍了那个口出狂言的婢女的脑袋,且肢解了身子,尽数喂给了依轱山上的苍狗。又派姑姑将西殿的婢女全部换了新的,皆需寡言且貌平,且不得多看我一眼。
“你们若将屋里头这位姑娘的半点消息透露出去,或是让她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下场必定比那喂了苍狗的小贱蹄子芳谷还惨。我想,你们当中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死,或是死得比她还惨吧?若是哪位愿意一试,尽早站出来,省得你不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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