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时不时拍打山壁,如同一个打了瞌睡的小和尚在断断续续地敲钟;而海子上方直至崖顶,则萦绕着白茫茫的云雾,如梦似幻。只是崖顶上的这片土地上郁苍甚少,稀稀拉拉地生长着数十株赤萝而已。
即便如此,此地也实属仙境。
若少主醒来看见这幅景象,必定会喜欢得紧。然而我却有些恐高,不敢去看悬崖下的海子。
一手撑出一面巨大的结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未得出个该将结界撑到哪里才是个头的所以然来。
暂且收回手上的结界,仔细地忆了忆。
少主为护我周全,中了不夜侯一剑,受不住昏了过去,这些我都记得清楚。而后,我似乎是同那失魂落魄的不夜侯说了些什么,便带着少主扬长而去。殆是与不夜侯打了昏天暗地的一架之后,加之一路扶着少主,累到连怎么七拐八拐踏入此处无人之境的都记不得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晓得这是哪里。
这就犯了难。
正抓耳挠腮间,突兀的“咳咳”两声传入耳朵。我赶忙弃了脑袋里的废料,蹲下身子,挨到靠在巨石上的少主跟前。
他却只是咳了两声,两只眼皮阖得倒安详,倘若不看他那惨白的脸色与嘴角的鲜血,说他只是睡了,倒也像是个可信的事。
叹了口气,伸手于空中抓了个花,一颗沉甸甸的水泡便于海子上浮了上来,稳稳地落在掌中。另一只手掏了帕子出来,将水泡搁在帕子上,再以刚空出来的这只手将水泡一戳而破。
哗啦一声,我狼狈地抹了把脸。这水泡结得的确慷慨。
底下头的海子欢快地拍了拍山壁,声音荡漾。
无暇与它计较,用湿了的帕子小心地为少主擦去嘴角已凝结了的血迹。这回我倒学聪明了,唤了颗小水泡上来,净了帕子。端详了半晌少主安静的侧颜,一时感到颇为迷茫。
天暗了些许。
抬头一望,不知何时,乌云已覆了半边的天。以我在人间这四个月与天气打的交道来看,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如此说来,这里便是人间了?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大对劲。
瞧了眼依旧昏迷的少主,咬了咬牙,没有功夫考虑别个,单单以结界挡雨固然简单,可怕就怕,我方今的法力不足以支撑过这一场看势头便可知有多么遮天迷地的大雨。
四下寻了寻,不得不喟叹一声,此地,此地真是十分给面子的光秃啊。
总不能现砍一棵赤萝树下来变个小屋出来吧?一时悔恨难当,倘使当初少偷点懒,多跟少主学些法术就好了,起码如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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