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写道:“四月初九,古紫薇树死,值银十三两;四月十二,撞破螺钿髹漆屏风一座,找漆匠修补,费银五两;四月十四,打碎红纱紫木灯两盏……”
草头低着头,嘟哝:“我闯的祸自然自己来收拾……”
“你收拾得了吗?这些至少百两银子!”
“我……我已经卖身为奴了。”草头悲愤。
“哦……”十七在长云山没有照顾好他们,心中愧疚,软了口气:“你多少卖身银子?”她设法将他赎出来。
草头恨声道:“赵十七!你明知我人老个矮脸又丑,还是个大叔,居然当众问我身价银子!”
十七胆怯:“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麻子也道:“你一回来将我们兄弟一个个贬低过来,你也不考虑大家的心情。”
十七虚弱:“这个……”她是说话没有考虑周全。
三傻子哭起来:“我……我……”
十七也哭了:“傻子……你别……对不起。”她一直对他们不上心。
石头又打开小扇子:“夏哥哥说了,我骑术好,再读点书,文武双全天下去得!”
豆豆舔完了糖,又在看夏泠。
十七由心虚到烦躁,最终迁怒于人,盯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泠!”
“嗳?”夏泠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抬起半边眉毛。
天蓝风清,他白衣入画。
一双长眼微微含笑,眼角的深痕扫入了漆黑的鬓角。稀疏柳条飘在他的身边,几点绿叶,仿佛数片起舞的蝶。
一霎那,数千梨花已开尽。
十七终于觉得自己的说话不对头,心头抽紧,呐呐半日:“夏公子,最近身体可好些了么?”自去年九月分手,到此时的五月,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未曾见面了。
“好一些了。”
——哦……夏泠微微颔首,直到此时,才想起问候他身体好不好?
十七无端紧张起来:“这个……多谢你照顾我的兄弟们。”
“应该的。”
——哼!夏泠抬头望天,不“照顾”着他们,她哪会过来?在漠北之时,她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方才,我也不是有意的,实在很意外。”十七设法找些话出来。
“无妨。”
——嗯。夏泠重新看她,既然来了不妨住下,以后,再慢慢调……适。
“其实……其实……”十七嗫嚅了两句,忽然又发现不对劲:就算他对她兄弟很好,就算他把他们个个调理得积极向上,可是,在长云山一声不吭将他们接走的人是他;这一路上给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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