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昌、高邮相隔千里,各为管区,宁王怎会差人大老远地跑来高邮下指示;恼的是,这郭仁明明只是一名家奴,充其量不过宁王身边的一条走狗,却在这里趾高气扬地扮大人。
座位上的郭仁微微颔首,四顾周围众人,佯作谦恭对徐陵道:“徐大人客气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显摆威示,才让徐陵将所有公人叫来,嘴上却说是徐陵客气。
徐陵忙回道:“先生远道而来,下官未及尽地主之谊,何来客气,只有惭愧。”
郭仁轻咳了几声,缓缓自坐椅上站起。
站起的同时,他瞬间寒起一张老脸,面色阴沉,与刚才判若两人。他道:“徐陵,你可知罪?!”
这变化来得极快,徐陵不禁愕然,道:“下官何罪之有?”
郭仁“哼”了一声,道:“十五日前,宁王的一艘货船被劫,地点就在大运河与樊良湖交界的上游二、三里处。”顿了顿,他又道:“却不知那段水区吏属哪个州县管辖?”
显是明知故问。
徐陵面色大变,心中叫了声‘苦’,道:“那。。。。。。是区区下官的辖区。”
郭仁目光一凛,道:“你作为治理一方的父母官本该全力保障属地的安宁,可现下,此地的贼人连王爷的船都敢劫,治安可见一斑,盗贼横行已是不必说,百姓安危更加不用提。这责任该由何人担待?!”
徐陵心道:你怎知劫船的就是我高邮境内的贼人?宁王的船从南昌出发,直到此地,其间经过多处州县,极可能早被不知何地的贼人盯上了,不过是等到我这里才下手罢了。而且,此船运的若是十分重要的官货,为何不事先通知我在这段水路护航,事后又不曾及时到州里报案?偏今日突兀前来兴师问罪,是何道理?!
但这话若一出口,他想不得罪宁王都不成,是以也只能放在心里磨一磨,嘴上全然闭口不提。
郭仁继续盛气临人道:“徐大人,无论如何你总要给我们王爷一个交代!否则。。。。。。”他没有说下去,可言下的威胁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站在他身后的七八人纷纷附和叫嚣,一时间大有咆哮公堂之势。
几十名衙吏瞧在眼里,恨在心里,却敢怒而不敢言。
“敢问郭先生,宁王这船是要运往何处?”有人平静问道。
问话的是黄芩。
郭仁斜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只转向徐陵,阴阳怪气道:“这公堂之上,可有他说话的份?”
徐陵微微一笑,道:“他姓黄名芩,乃是高邮州的总捕。既然宁王就此事要下官给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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