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大桌卡着小桌,桌子都搭到楼梯口了,怎么着也得有四十多桌吧,而且每桌都坐满了客人,有的相谈甚欢,有的大嚼海饮,有的浅尝细品,有的交杯换盏,还有不少交头接耳的,总之,这楼上连食客带桌椅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在这种环境下,上菜的伙计都得侧着身子,在桌椅间的缝隙处东弯西绕,小心翼翼地走小碎步,才能保证不打碎经过的桌上的碗盘。
不过,食厅正中央却留出了一块挺大的地方。那地方摆着一张桌,一张椅,桌上放了一块醒木,一把折扇,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正用汗巾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只见,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淡灰色长袍,瘦眉窄骨的,黄中透黑的小面膛上布满了白麻子,颌下乱七八糟地扎着几缕枯草也似的胡须,着实丑陋得可以。
看来,他就是说书先生‘刘麻子’了。
二楼的伙计见来了客人,于是领着黄、韩二人在唯一的一张空桌上坐下了。
歪着头瞧着‘刘麻子’,韩若壁道:“天凉得很,刘先生怎的弄了一头的汗?”
伙计回头瞅了一眼,‘哦’了声,道:“正常啊,刘先生刚讲完‘武松打虎’的段子,估计是累的。”
韩若壁‘哈’了声,笑道:“是武松打虎,又不是他刘先生打虎,动动嘴皮子而已也能累出一头汗,这个刘先生的身子骨还真是够虚的。”
伙计道:“客官有所不知,刘先生说起段子来最为逼真,是以也最花费精气神,这才累得出汗了。”
这时,‘啪’的一声,是醒木拍在桌子上的声响。
顿时,四下里静了下来。
按说,坐在桌前的食客加在一起也有百十来号人了,可自从醒木响过后,所有嘈杂的声音就平息下来,甚至连轻微的碰杯夹筷的声音也没有了。不但食客们俱屏息静坐,倾耳待听,连原本来来往往送菜添酒的伙计们也不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麻子’的身上。
手中的醒木刚一落下,刘先生整个人就精神了一大截,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他站立而起,以极赋磁性,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有个没有说过的新段子,诸位听众可想尝个鲜儿?”
下面马上传来一大片回应:有说“新段子好啊!”
也有说:“就要听没听过的!”
还有说:“刘先生的段子,新的旧的都好!”
又有说:“新段子够不够劲啊?”
。。。。。。
‘啪’,醒木再次响起,四下又回归安静了。
‘刘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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