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酸胀异常,发作起来便似有千虫万蚁在筋骨中咬噬,极是难熬。皇上与他自小一道长大,感情深厚,颇为怜恤,从前每年这时都是命老夫给他诊治的,只叹老夫无用,只能暂缓他的病痛,却是根治不了。他虽沉疴如此,每逢我用金针给他暂缓痛楚之时,却观他仍是谈笑风生,毫无自怜之状,极是令老夫敬佩……”
这老太医竟会突然这般提到了景王,淡梅有些吃惊。恍惚间便想起了去岁在槿园板桥头偶遇到的那个有着温玉般笑容的少年,不想他竟年年要遭受如此病痛折磨,一时默然。
徐进嵘自那老太医提到景王之名时,眉头便略微有些皱了起来,待见到淡梅眼里似是流出了些微微悯惜之色,心中便愈发闷了起来,见老太医已是收了笔,叮嘱了每日早晚饭后按时服用,急忙便过去亲自搀扶了起来送他出去。
这一日那徐进嵘便也未再回了,直到晚间淡梅洗漱完毕了,这才见他上楼进屋。
淡梅见他昨夜那般怒气冲冲而去,心道至少有几日应是不会来此过夜了,不想却又来了,且除了未似往常那般会搂住自己亲下头脸什么的,举止便和平日一样,神色也是如常,哪里还瞧得出昨夜的半分迹象,一时倒是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便也撇到了一边去不再揣测,只是径自上了榻,想了下道:“我方才已是吃过药了。”
她说话之时,那徐进嵘正坐在外面椅上,手上握了册书。听她这般跟自己言语,语调平平地便似是在交差,心中又是掠过了丝不快,只一闪便过去了,当下抛了手上的书,跟着上了榻,这才看着淡梅道:“药想必很难吃吧?”
淡梅嘴角略微抽了下,心道你自己去吃吃看,不就晓得了。
她心中还在这般作想,不想他已是叹了口气,续道:“委屈你了……”
淡梅抬头望去,见他眉心不自觉地微微拧出了个川字,面上竟也似是带了几分疲倦之色,心中一动,便生出了伸手出去帮他抚平的冲动,突地一下又想起昨夜他最后丢下的那话,实在是有些意气难平,刚刚起的那丝怜悯之意便也没了,只淡淡道:“还好。且这也不算什么委屈,只怪我自个没用。”
徐进嵘听她这般应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只也未多说什么,道:“早些歇了吧。”说着便探身吹了灯火。
这一夜两人虽是如常共枕同衾,那徐进嵘却是破天荒地未摸她一根指头,只是反侧了良久,待窗子外那一抹月白之光投到了地上插了几卷画轴的那个松竹梅纹瓶上,淡梅听他呼吸声渐渐平稳,终似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便是那钦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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