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出一丝声响怕引起谁人的警觉。可是刚一下床就听见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哟,他醒了。”
循声望去,不知何时门口斜倚了一个年轻男子,而另一个年轻男子则单臂搁在他肩头,显得十分惬意。两名男子都年约二十七八,其中一人一身华贵锦袍,手持摺扇,整个人轩昂飘雅洒脱不羁,粗看上去像是玩世不恭的浪子,细看却是有着幽邃心境的凛然之人,至于挂在他身上的那位,年龄似乎比他较长,俊朗而器宇轩昂,神色虽是吊儿郎但目光却是坚毅如磐石,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等等!
这个男人……
好眼熟……
似乎……莫非真的是……?!
苏恨水的眸心猛然一缩,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也正一脸玩味看着自己的男子。
“难道……是、是太子殿下?!”
“嗄、嗄,你被认出来了呢,小龙。”拍开挂在自己身上的龙碎阳,唐语儒一开折扇,诡秘地笑了笑。龙碎阳也懒洋洋地站直了身体,“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你倒还记得小王,不过你擅自把夫人的绝舞传给他人的事可是真惹恼了牧太傅家那位,让小王实在是难做呢……”
“牧、牧家还有人活着?!”苏恨水的神情更加古怪了,惊讶、喜悦、恐慌夹杂着怀疑一起,而龙碎阳则一挑眉,无良地笑吟吟反问,“你不是都已经见过了吗?牧太傅的独子、我那未过门王妃的宝贝弟弟,牧吟辰。”
当苏恨水还沉浸在龙碎阳带给他的一连串惊人消息中时,被千蛛折断双手又被司徒清带走的童婉儿也幽幽转醒了。
虽然温祺已经尽力医治她了,可却依旧改变不了童婉儿的双手即使在痊愈之后也很难再恢复从前那种灵活自如的事实,也正因为这事儿,司徒清的脸色一连几天一直处在阴云密布状态——然而面对童小婉时,那张清俊的容颜上依旧是和煦温柔的微笑。
唯独可惜,童婉儿并不领这份情,她见过司徒清冷心寡绝的一面,恨司徒清没有救下苏恨水。
十余年前童婉儿还住在京都,七岁那年琅晖兵变外戚夺权,兵荒马乱的流亡里与家人失散被买入青楼,是当年的苏恨水倾囊相救她才逃过堕入烟花卖身的命运,此时虽也为生活所迫身陷青楼卖艺,却是无一纸卖身契束缚的清白身。苏恨水于她,是救命恩人,是知己,是亲人,更是从小就爱慕着的、刻在灵魂深处爱恋着的人。
但是,这个她所全身心爱着的、眷念着的人,却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