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茄瓜来。连娘看了,也忍不住说:“这是大红长出了大紫。”
只不过,在五、六年前,一切都突然在一夜之间转变了。
那一夜,从泰山匆勿刮来一阵狂风,大概要急急赶到崂山那儿去吧,花儿在一夜间落尽,次日花圃里残红片片,遍地狼藉。
这之后,她的运气就每况愈下,从没有好过。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以前种种际遇,都是好运气。
原来好运气是这般难得的。
可惜她在得到它的时候,没有及时加以好好珍惜。
人总是在失去时才怀念曾经拥有。
不再拥有时才知道珍惜。
她现在是个不幸的人。
——一个多劫的女子。
她正在应劫。
——劫难何时了?
被劫重重,有时她真想死。
可是她不能死。
至少现在还不能。
因为她还有心愿未了。
——她本是个容易感恩的人,她对一切都心存感激,感谢父母生她。亲人育她、大家疼她,感谢她所拥有的美丽健康,甚至对四时递换、花开花谢都生感动,直至到了现在……
而今,她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
她已仇深似海。
她有血海深仇。
红红旭日深深恨。
层层云海。
片片仇。
不只是仇,也愁。
她看到这个人,心里就发愁。
——事实上,“他”只怕不能说是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头发一根根戴起,像狼牙棒,又似箭诸,但偏是中间一大片却成一口陡然发生的湖,连一根毛发也没有,可是占据那几的却不是头皮,而是青青蓝蓝、在日光直射时阴阴隐隐的闪烁,在月光映照时鬼鬼崇崇的蠕动着的鳞片。
可是他亦不是“鱼”。……尽管他理应睡得不太熟,但四只獠牙依然露出嘴巴,喀嚓喀嚓,像在咬一只有壳的瓜,有时还突然啐骂几声,挥击几拳,山上偶然出没的走兽,乍听也会夹着尾巴逃走,连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