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放的母亲,秦放记得自己小时候,母亲跟他提过一次,说是老宅子阴森森的,那些照片在墙上挂了那么多年,带回来心里害怕。
为什么害怕,是怕那些死去了太多年的人吗?可是转眼间,母亲自己也过世好久了。
秦放推开后院卧房的门,门轴嘎嘎的,尘灰簌簌往下落,秦放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两步,对司藤说:“这是当时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卧房。”
只剩了空空如也的雕花大床,一个洗脸盆架子,一张摇椅,一个敲坏了的书柜,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书柜的格架上,扔了几本残破的书,有《山海经注解》、《评点西厢记传奇》,《大学》,还有《家训》,缺张少页,没什么收藏价值,略略一翻,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有些纸页上有手写的书评,秦放太爷爷那“状如鸡爪形如鬼爬”的字体赫然在目,翻着翻着,一张残页飘然落地,司藤俯身去捡,目光所及,忽然咦了一声。
“秦放,这里还有。”
秦放低头去看,靠墙的地方,书柜的一个脚下面垫了本书,书大半藏在里头,书角贴合着柜脚,不俯□子还真不容易看到,跪下来伸手去拽,书柜压的太沉,拽不动。
又试着想把书柜往上抬,死沉死沉,只一会功夫就累的气喘吁吁的——有司藤帮忙可能会好一点,但是看她又是旗袍又是纤细高跟鞋的模样……
秦放倚着书柜:“我酝酿酝酿,待会一鼓作气,你先自己到处看看吧。”
有她在旁边,实在徒增压力,虽然是个妖怪,但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竭尽全力到面红耳赤的样子毕竟不体面,司藤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秦放长吁一口气,转过身摩拳擦掌地又来了一次尝试,真是累到手臂都在打颤,好在眼疾手快,手脚并用,趁着柜子离地的一刹那,还是把书用脚给勾出来了。
捡起来一看,不是书,是本装订的册子,翻翻内容,像是日记,又像流水账,什么“今日煮茧索絮理絮”,什么“猪半爿,黄纸八刀”,什么“乡有流勇,半夜扒墙”都是繁体字,看的人头痛,秦放卷起了想出去找司藤,一转头才发现,司藤根本就没出去。
她站在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前头,奇怪地盯着画看。
这画有什么特别吗?
画的是西湖雷峰塔冬景,笔法称不上高明,当年的雷峰塔四围光光秃秃,一径河岸将画面一分为二,上头是孤零零伫立的雷峰塔,下头是如出一辙的雷峰塔倒影,边上题了一行字。
白雪茫茫,残影慌慌。
夕照映水,骨浮峰上。
又有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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