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太太邪门的很,来历也古怪,跟家里人谁都不亲近,有时会莫名奇妙接连几天不见,每次不见,太爷爷也从来不叫人去找……后来听说,这二太太怀着孕,都快生了,忽然又走的不知哪儿去了,再也没回来过。过了好几个月吧,有个道士……喏,就是后面这张照片上的,过来找过太爷爷,太爷爷让人把只要是二太太用过的东西全找出来烧了,有二太太的照片原本也要全烧的,那个道长说,照片上还有别人,拿来一并烧了不好,才剪了留下的。”
“我也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跟个道士牵扯上了,家里头亲戚也众说纷纭的,有说是克夫,有说她会使邪门法子……你们也知道的,那个年代迷信……我小时候,我奶奶还拿二姨太吓过我们呢。”
司藤把那张照片从卡角里拿出来,那里明明只是个剪了的空洞,她却看了很久,末了问邵庆:“知道这个二姨太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邵庆被问倒了,“这还真不清楚,听说是姓史还是司来着……”
司藤哈哈笑起来,她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邵庆被她笑的有些忐忑,不安地往后缩了缩。
司藤说:“怎么样也是邵琰宽下跪求婚,风风光光嫁进你们邵家的,怎么能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你记住了,她叫司藤。”
***
那时候,上海滩不止流行胶片电影,也流行京戏,北京天津的角儿,想真正大红,都得到上海拜码头,上海的戏院很多,梨园名角,风头是盖过电影明星的。
邵琰宽经常带她看戏,那方戏台,有时是白蛇水漫金山,有时是关公千里护嫂,生旦净丑,艳的没边的油彩勾了脸,眼梢一吊,披挂的行头灿灿夺目,一个亮相博得满堂彩,咿咿呀呀开唱。
她看戏的时候安静,看完了总爱说一句:“都是假的。”
那一日,邵琰宽包了场,台上戏到酣处,好生热闹,邵琰宽却忽然携了她的手,说:“去后台看看。”
第⑩章
往常,都是谢了戏才去后台看角儿;哪有戏到一半去后台的道理?
满腹狐疑;还是跟着去了,角儿都上场了;后台里安静的很;邵琰宽握了她的手;穿过狭小拥挤的后台化装间;她看到桌上摆着的林林总总的勒头、贴片子、插头面、彩匣子、五颜六色的戏服……
就只是这么点家当;上了场就像龙点了睛,人活了戏。
邵琰宽撩开帘子;胡琴京二胡的声音没了间隔,直透耳膜;她吓了一跳:“这是戏台啊。”
是啊;是戏台,邵琰宽微笑着,拉着她上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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