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塌地信了邵琰宽,这么明显的慌乱和破绽,她居然没看出来,仰头喝下兑了观音水的茶,还对着邵琰宽嘘寒问暖:“你手怎么这么凉,拿东西都不稳,生病了吗?”
紧接着,观音水的毒就发作了。
她描述不出那种感觉,像是身体里起了无数的小漩涡,把四肢百骸的妖力都往看不见的黑处吸,头晕,脚软,呼吸急促,脸色难看,容颜枯槁,她不想在邵琰宽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虚弱地抬头跟他说:“我有点事,想先回去……”
话没说完,她看到邵琰宽抖抖缩缩地站着,手里头捏着一张现形咒的朱砂符纸。
兜头一个霹雳,什么都明白了,居然不恨他,只是恨小人背后作弄,流着泪往后退缩,到最后是在爬了,求他:“别贴,别贴。”
邵琰宽说:“司藤,你别怕,清者自清,我娘非说你是妖怪,我是不信的,我贴给她看,你怎么会是妖怪呢,我们讲自然科学,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
符纸被按到额头上的那一刻,她居然还有幻想:妖怪又能怎么样呢,邵琰宽一直跟她讲信义、为人要正、心为立身之本,她的心是真的,情也是真的,他会懂的……
她开始现形,由四肢开始,无数扭曲藤枝,邵琰宽一声惨叫,手脚并用往外爬,她想伸手牵他,藤条颤巍巍曳上他衣襟,邵琰宽如见洪水猛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再然后,丘山道长破门而入,像是电视电影里的救世英雄。
……
事情的最后,她幡然悔悟跪地求饶,那时她已经懂了好多,譬如“伸手不打笑脸人”,譬如“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在丘山面前刻意自我轻贱,他终于收了立时镇杀她的心,还给了她一句箴言。
“司藤,你得记住,再披了张多么好看的人皮,你始终是妖。”
***
也许妖怪就是这样的,觉得事情差不多了,没什么用了,就赶你走了,不像人,顾着几分情面,还会虚情假意的客套,心口不一地挽留。
走就走吧,也没什么理由要一定跟着她,秦放把行李拎过去给她,司藤示意他放下:“你在苗寨等到明天晚上。我事情顺利的话,以后你身体上不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死了,你是仰仗我一口气活着的,也别太多抱怨,都是命数。”
都是命数,他也不该有什么抱怨,他的命数早该终结在囊谦的,现在的日子,都是老天额外给的。
秦放沉默了一下:“明天,是不是特别……重要,反正我要在这等,有我帮的上的地方吗?”
“没有。”
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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