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是她的后代,会是什么反应?震惊?悲痛?后悔?还是……
“是你为我留的后路,是你寄养在秦来福家那个孩子的后代。”
有几秒钟的时间,白英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似乎更疑惑了:“既然都已经用完他了,还救他做什么?他跟你又没有关系。”
颜福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藤看了她好久:“当初你爱邵琰宽,爱的死去活来,这份情,但凡还有分毫,都不该对秦放无动于衷。”
白英笑起来:“你也说了是当初了。爱与不爱,差的也就是一个’不’字,一横一撇,一竖一点,当初不会写,谁还一生一世不会写啊。”
如此轻描淡写,与司藤记忆中那个为了邵琰宽孤注一掷的白英简直判若两人,1937到1946,屈指九年,什么事冷了她的心肝肚肠?
不过也不用多问了,合体之时,骨血相融,记忆相交,自己总会知道的。
司藤深吸一口气,她俯下*身去,额头慢慢贴上了白英的前额骨。
秦放的呼吸慢慢转作平稳,胸口的起伏渐渐有力起来。
全身脱力的颜福瑞忽然间泄了所有的气,他倚着墙壁坐倒在王乾坤身边,疲惫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都过去……”
他想说,都过去了。
应该是都……过去了吧。
第⑧章
合体的起初;是记忆的交融;如果记忆有温度,那么;白英的记忆是凉的;笼着一层阴郁的淡灰。
司藤觉得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个苍凉的大故事里;而整个故事最初发生的地点,她并不陌生。
华美纺织厂。
偌大的废弃厂房,晕黄色的光和模糊的殷红色;当年的自己被捆住脚踝倒吊着;墙壁上映出的影子被拉的怪异而又摇晃;白英背倚着墙壁;两只沾了血的手不受控的哆嗦着,有一两次;她会忽然抬头去看,又受了惊吓似的迅速移开目光,喃喃重复着:“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原来那个时候,你不是不慌的。
她看到白英匆匆离开,回到旅馆后一遍遍地洗手,烧掉那件沾了血的旗袍,疲惫地上床躺下,将那朵手绢包着的,已经有些蔫的玫瑰花放在枕边,似乎这么做就能安枕一样。
她半弯下腰,看着白英连日噩梦,冷汗涔涔,看着她吞咽一粒又一粒的安眠药片,好像那些西医的玩意儿,能医治一个妖怪似的,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抖抖缩缩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上火苗泛起,面颊被烧成焦黑,然后从坑坑洼洼慢慢恢复。
她看到白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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