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意间说中了事实。
「不过呢,那家伙是没有希望的啦……我们跟武当派这样敌对,兰姐你也杀过武当的人……有这么纠缠不清的仇恨,他怎么可能娶你呢?而且谁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荆大哥啊。」童静这一句令虎玲兰睡意全消,几乎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只是不想给童静知道说中了,也就若无其事地说:「别乱说。」——要非已经熄了油灯,童静就看得见虎玲兰那红透的脸。
「什么乱说?谁都看得出来啊。不信你也问燕横看看。」虎玲兰没再回答。她在想着一件没有告诉过童静的事情:——我跟荆裂之间,何尝不也是夹着纠缠不清的恩仇呢?……在黑暗里,虎玲兰瞪着一双已经清醒透顶的眼睛。
◇◇◇◇
荆裂和燕横又再攀上了屋顶。
但这儿不再是「盈花馆」,而是「麟门客栈」。他们两人并肩坐在瓦面,一起看着月亮,手里各捧着一个酒碗,荆裂身旁还有一坛酒。
各派群豪为怕再见面感到尴尬,都没有在「麟门客栈」落脚,结果入住的武人就只余下荆裂四人。颜清桐早就包下这儿来招待四方武人,还预付了房宿钱,荆裂心想不住白不住。
荆裂头上伤口已经裹了新的白布。本来两人都受了几处创伤,不该喝酒;但是经历了跟武当派的斗争而能生存,他们实在不能自已。
燕横向荆裂讲述了之前在「盈花馆」所经的恶斗,还有不杀樊宗和姚莲舟的事情。荆裂呷着酒,只是默默听着。
「荆大哥……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燕横皱着眉头问。「我这是不是妇人之仁?」「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换作何掌门也会这样做呀……」荆裂回答:「世上许多事情,做得对不对,是自己来决定的。」「不要再用这种话来逗我!」也许因为酒精的关系,燕横说话比以前大胆也直接了:「我是问你怎样想呀!你就不能简单的回答我吗?」荆裂略带意外地瞧着燕横,然后笑了笑。
——这家伙……真的长大了。
「好吧,我就答你。」荆裂指一指晚空的星星:「我看见了你师父的脸。他正在对你微笑。」燕横展开眉头了。他笑着也呷一口酒。
日间因为应酬群豪,他也喝过几杯,只觉那酒难喝极了;但是此刻,能够生死相托的知己就在身边,他平生第一次品尝到酒的甜美。
「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呢?」燕横喝了半碗后又说:「这五年里再没有武当派的人可打了。」「也就继续四处游历练武吧。」荆裂叹了口气后回答:「也是好事。有一段平静的日子,我可以再教你多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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