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斤却还是忍不住把他的忿懑宣之以口,不理铁手的问话,只悻悻的说:
“他才是纸上谈兵。”咱们说什么也真刀真抢、明枪明火的抓过要犯办过大贼,他呢?
连个小厮也没当好,尽是开罪客人。”
龙舌兰在暮色中沉住气看他,尽管在浓郁的暮色里这女子的五官神色令人看不清楚,但麻三斤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明艳照人的眼色在正包的分明的凝视着他,而这女子的艳色无论暗色明味都不减其艳。不改其绝色。
此际,麻三斤不觉怦然心动。
他对龙舌兰一开始就有一种感觉,而今那感觉于她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而更强烈膨胀着,以至那感觉仿佛正不断的翻涌出来,就像一条无法收拾的蛇。
麻三斤不大敢与她的目光对触,更何况身边还有铁手在。
只要铁手在场,不管他说不说话,表不表态,其份量已足以沉沙断戟。
他只好避开视线,望地上。
这一望,却瞥见龙舌兰左足架在右膝上,右足踝晃呀晃的。居然还踢掉了鞋子,那一口天蓝色滤绣白风的鞋儿就搁在桌下,开了口向着桌底,像一个无声的嘲笑,一次暗里的招呼。
麻三斤再次怦然。
只见龙爹兰望定了他一会儿之后,才断定地颌了颌首:道:“对了!这才是你,你人圆滑,但心头火未熄,我没看错。”
铁手笑道:“麻三哥是火气人,遇着个锐气不短的小二哥,自然就大锣大鼓的敲出星花几来了。”
龙舌兰忽偏首过去问铁手:“你很想大家都不再争吵。好好议事吧?”
铁手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大家既然都是同一阵线的人,就勿再自寻烦恼,内斗怄气,不然,哪有余力对敌呢?我就看过不少了不起的人物,每一个都有做人多的志气。每一位都有干大事的能力,但就是不肯团结,大家在一块儿,对冲的力量尤胜于联手之力,结果不是成了一盘散沙,就变成一块和稀泥,实在就太可惜了。”
陈风眯着刀子眼盯着铁手,道:“铁二捕头年纪轻轻,就有包容谦和之能耐,这点就已有了领袖群雄的气派,可真不容易啊。”
铁手道:“承蒙谬夸,不过说真的,一旦有了领袖群雄的心态,就大势已去,这人就没啥看头了。”
陈风道:“铁兄说笑了。”
铁手道:“我是说认真的。”
陈风诧道,“要是认真的,这话却怎么说?”
铁手道:“一个人要是以为他自己已俨然领袖了,那这个人就不好玩。没意思了。”
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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