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纷乱凶险的格局之中,竟也显得如此处变不惊,甚至游刃有余,就实在是值得商榷的一个问题。
元洛城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人人沉溺享乐,欢歌笑语,富足了将近一百年的都城百姓,早已淡忘了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骨子里祖先带来的野性和血气也早就被安逸的生活磨去了最后一分棱角。
而长在元洛城中最富庶繁华的烟花之地的名妓之子,一个怯懦多病的少年,似乎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闭门不出,龟缩在房中等候王爷这座大靠山的庇护和宠幸,这才是比较正常的模式。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王府中四处闲逛,甚至打发了朱寒朱夏的护卫,也喝止了绯春绯秋的追随。
这简直就是一个脱光身上甲胄的士兵,在战场上对敌人邀战一样,和“来啊来啊来杀我啊你们不是想杀我吗那就过来啊”并没有区别。
有时候,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思维回路确实异常地相似。
徐道子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一直有潜伏着的第三方人马在窥视着这个身体的性命。如果说一开始的废除经脉、内伤纠结是警告和手下留情的话,那么,台面上的刺杀也已经浮出水面,那就是戴着舌面具的那个身份成谜的刺客。
夏长野到他身边之后,情况好转不少。但是以徐道子的经验来看,此后刺杀他的手段应该只会越发隐秘,而不会就此罢休。
他感觉得到,“他们”急了。
台面下的小动作,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必须确实地、毫无疑义地,将这个玉冥杀死,以祛除这个小狐狸所带来的不知名的威胁。
他不耐烦和那些明里暗里的刺客打游击,就希望能够把他们诱出明处,好让他徐道子明白,到底那个无辜的小玉冥是得罪了谁,招致这么一场祸害。
他埋头走着,越走越是偏僻,渐渐来到了一处荒草丛生的地方。
看似豪华绚烂的美丽府邸,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处地方?
徐道子停住脚步,这里古木参天,有一个颓唐坍塌的亭子,周围长着低矮的小灌木,将路面遮得几乎没了痕迹。
这里是……废弃的园子?
徐道子绕着亭子走了几圈,那翻倒的桌椅旁边,还零零散散洒落了一地灰扑扑的碎片,结满了蛛丝。
徐道子蹲下身来,用手指拈起一片,仔细端详,青蓝色的陶瓷碎片,大拇指拂去尘埃之后,在日光下散发出氤氲着香气的微光。
这个,不就是……
他呆了一下,垂下眼睛,将碎片不着痕迹地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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