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哆嗦,又端起酒盏,盏里是什么,她又是未辨味儿喝下去了。“苏家,老的是恶狼,小的是猎犬……”她模糊不清地想,什么三从四德,五伦七出,统统滚他妈的蛋!叭的一下,她摔碎了酒盏,人也咕咚一声栽倒了。
“天保君,还是你够朋友,赶来救我了”。盛云清半死半活的向天保致谢,“我就吃一副中药,病倒更重了。客栈要我花钱另请大夫,我仗着年轻,熬,熬,才不花那冤枉钱呢。跟我来的伕子跑了,只好等你们来接。昨晚来一伙土匪,要我10块钱,我当然不给,他们就把我吊起来死打,打……后来把我的钱搜光,衣服也扒去了。我一路上都是吃你的,可我,我,我身上有500元钱,500元呐!便宜了土匪。今早上,狠心的店主把我拖到这块,这块……”他无力再说下去,哀哀地哭起来。
这是在小镇一角,盛云清蜷作一团,哆嗦着,喘息着,叙述他这几天遭遇。他是个高鼻子,刀条脸,本来相貌丑陋,现在这副蓬头垢面样子,没人管他,顶多还能活两天,说不定今夜就会被饿狼拖走。
天保找来当地管事人,请西医给小老板打针,服药;买一条棉被,雇木船一条,请船工两位,把盛云清抬上船,由小河入大河,驶向苏家圩。天保由陆路乘马向回跑,一面想,祝娟怎么也把人家忘了?好险,再过两天,小老板尸身都无处找了!
这是他们到苏家圩第三天上午。天保在练兵场上练兵,猛然想到盛云清,回村找祝娟,她带上一个刚组建的15人的政工队,外出宣传去了,他便单人匹马去找小老板。
在去的路上,天保虽然对祝娟不满,口袋里有两件东西总在抵销那不满,那是一个小本子和一块小木牌。小本子是她手抄的中共抗日政纲和
八路军内部制度,他俩已在小马队用公约形式把这些文件精神部分地实行着,队伍的精神面貌就焕然一新。小木牌是一块二寸见方的黄杨木片,共做两块,他俩各执其一。两块小木牌各厚两厘米,图案简单, 一面是“抗敌”二字,一面是个“恒”字,字全是天保写的,她亲手刻成阴纹,纹槽内加一层红漆。她说万一两人失散了,重逢时再老得互不认识,就对牌偕老。不过天保以为一个
女大学生搞这种孩子气的小玩艺与常理不合,可能有什么政治含义,但没问她。他曾想过,这小玩艺即便是童心之作,也说明她爱他之深。
刘颖那箱禁书全是“五四运动”以来进步书刊,他两连同刘颖、哑姑成立个秘密读书会,每晚读两小时,天保觉得获益不浅。同时他又在想,滑稽,八路军章程由地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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