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奔走。他不说话,也没人跟他说话,他是在自己暗骂自己:“我聪明么,我聪明么……不!我是笨蛋,双料笨蛋,双料加双料……”他实在悔恨已极。他在想,这么长时间了,严志远完全可以把事情查清楚,如实告诉我,而他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如此这般……哎!人家到底救了我,原谅些吧。
天亮了,前头是铁路,他跑错了方向,赶紧带转马头向回跑。他跑啊,跑啊,乏了,休息,饿了,买吃的,在洪泽湖南岸盲跑了五天,也没找到小马队,身上只剩10元钱了,便折向东南方向跑去,想着找
扬州帮协助他拉队伍,然后再找祝娟。扬州帮究竟是何背景,天保其实不清楚,但有几件事给他印象极深。南京会战刚打响,天保尚在病中,是一位扬州帮伙计把他从南京城里护送出来的;那是个漂亮的青年,丹阳人,人们都叫他阿四小老大。这小老大,抢渡难民,动员民众支援李支队作战,都尽了大力。后来,天保与祝娟在来安县境东南角的边镇刘官集编建小马队,扬州帮又来一位伙计协助,后来虽然失去系,天保知道在沿江一带扬州帮势力不小。
这天在一小镇上住店,天保听一位行商说,茅山有了新四军,司令正是陈毅。于是他想,索性找陈毅去,祝娟既然要我接受叶挺、陈毅指挥,他总会知道我名字的。
又南行几天,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小刀会”像个什么新生事物,蓬勃而起,在两省边境纵横百里都是所谓会地。在会地里,青壮年差不多全是“会友”,武器就是大刀(他们叫会刀),鸟铳和少量步枪。这些小刀会,系统杂,什么红旗、黄旗、乌旗、花蓝;明会,暗会……五花八门,局外人很难弄清他们的宗和派。他们也没有统一指挥,一个地方一个头,叫会长或会总,在自行维持治安,也真的消除了匪患。然而,他们就像一群群护窝马蜂,谁触犯了他们,牛角号一响,顷刻之间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会众,排山倒海地吼杀而来。他们打土匪也打军队,且不管日本兵还是中国兵,无兵无匪时,会派间也打,死人是常事。也没人打官司,到处是无政府状态。
天保起初以为是自发的抗日武装,进入会地看两天便失望而去。小刀会迷信极深,整天书符念咒,胡说八道,会派间混战不休,简直是社会灾难。
然而,他尚未走出会地,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盯他的是两个青年妇女,唱凤阳花鼓的。他多次受害,行动很警觉,生怕那两个花鼓娘又是什么暗探。有天中午,她俩又缠住他,并且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位小哥可姓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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