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一顿饭吃罢,胖子还在闹,天保叫军医来给他打针,服药,灌醋,乱哄一阵他才安静下来,撤了席,饮茶,抽烟,胖子清醒了,问天保:“我今儿喝多了没说错话吧?”
“你说要坚决反共。”天保还逗他,“不过席间扯淡,说了也没关系,况且这儿并无共方人士。”
胖子急了:“我几时说要反共的?现在是各党派共赴国难,本人身为高级幕僚,怎能说这种混帐话!”
天保捉弄道;“你心里想着反共。”
“你晓得我在想什么?”胖子粗声大气地说,“我刚才还疑心你要拿刀子从桌底下戳我肚脐眼呢!”
沈其人道:“天保老弟,咱们这位胖处长是丑角出身,最爱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
“师座过虑了吧?”天保表情很诚恳,“凭我的身份对此类事也当真不了,况且翁处长就那个习性,你说了,酒话如屁,他的话我真是当屁听的。”
又是哄堂大笑。
送走了客人,已是下午两点半,天保从码头回来,郭部长坐在院里,听教导队长汇报接待沈其人一行情况,他来,汇报刚结束。老郭拉天保坐在自己身旁,高兴地说:
“你所做的别人做不了,这比打个一般胜仗意义要大得多。我晚上就动身去江北会合梅老,你也要尽快完成清匪任务,我们在江北等你。昨天下午我把同你交谈的情况,电告了陈司令,他要我把他的意思转告你,他有急事,短时间内回不来”。
天保笑了:“郭叔,你要教育我就讲,不用借陈大老板名头,到哪一天你也是我老师和前辈。”
老郭态度很认真:“是陈司令意思,他说弄断一棵槐树是小事,说明你难星还没满;唐僧八十一难难于愚,你难之源是什么,自己回答,讲主观方面的。”
天保沉默了,20分钟没说话,忽然哈哈一笑:“郭叔,我明白了,我遭的那些难,主观上,说千道万就是一条,易怒而浮躁。由此推想下去,哎!苏家圩变乱完全可以避免,严家的‘禁闭’也可以不坐,还有……不说了!”
老郭笑了:“这正是陈司令等你回答的话。”
一钩新月沉下西方地平线,乌云越涨越厚,夜空昏黑昏黑。微弱的东南风时断时续,炎季尚未到来,不太热,有些闷躁,这是雨前常兆。
南京,日本兵都住在
国民党军队留下的营房里,在城外担任警戒的是伪军。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各式各样的人就活动开了,走私的,行窃的,探亲的;新四军侦察员,国民党便衣探子……都在夜影中从容往来。
城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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