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偷渡出来的一把只有拇指大的迷你美工刀,刀口不利,僵硬的手指也不灵活,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腕间的麻绳割断。
麻绳被割断后,她并没有莽撞地立刻将双手拿到前面来,而是偷偷地伸出一只手,在膝盖的掩护下将眼布拉开了一条小细缝,托这块厚实眼布的福,她的眼睛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起码没有瞎。
视线里一片昏暗,有惨淡的光芒通过壁上的排气扇照射了进来,略远处有起伏模糊的黑色身影,是那些女人,董兵兵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嘴里碍事的破布终于被取出,董兵兵忍不住用手抵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嗓子眼里都是血腥味,又被她强忍着恶心全部咽下。脸上的伤口很疼,头皮也是,用手一摸满是腥腻毛躁,可她不敢上药,药味太重了,会被怀疑的。
好在空间里备有一些常用的口服药剂,董兵兵轻手轻脚地翻出了一些葡萄糖口服剂,一连喝了好几管后,又连忙服用了几颗消炎和止血的药片。现在已经顾不得民国时期的体质能否承受现代药物的药效了,要是因为发炎而引发生病发烧,那她肯定会死的。
逐渐有呼噜声传来,有些女人已经睡熟了,董兵兵有些可惜地摸了摸手上没有被拿走的手表,光线实在太暗,她根本无法确认时间。
夜渐渐深了,有细小的冰晶从排气扇的孔洞中往车厢里飘,现已是十二月中旬,越往北越冷,有些地方甚至还下起了大雪,而这列火车则是年前最后一班开往前线的军需列车,车里不仅装着大量的流民,还有无数可供前线国党战士欢度新年的丰厚补给。
蹲坐在车厢里的董兵兵抬起头看着空中飘舞的冰晶,静静地琢磨着要怎么逃出去,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外面有一场针对她和所有流民的救援,正在紧急地展开。
就在数个小时以前,董漱雪寻了个吃完晚饭遛狗的由头,偷偷跑出去找左先生帮忙了。
她并不知道左焦的住处在哪,只能先去市中女校碰碰运气,可惜的是师生们早就放年假了,学校里空无一人,所幸在回去的路上竟然偶遇了去报社办事的左先生。
“左先生!”抱着一筒的董漱雪坐在三轮车上对着街边偶然走过的左焦分外惊喜地喊道。
“董漱雪小姐?”左焦驻足,转过身语气疑惑地问道。
虽然上次被董兵兵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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