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先去里屋,他最担心的,便是怕敌人伤到了昏迷不醒的明雪,拿明雪来威胁他,让他受制其中。而他一把掀开门,料到的里间情况,却和他看到的不一样。
他以为敌人一定藏在了这里,等着除他。
事实上,屋舍中静谧,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唯一的变化,是床榻上没有了躺卧的病人。在他一把掀开帘子冲进来时,眼睛僵硬地看到女郎披发坐在妆镜前。养伤月余,她虽昏迷不肯醒,身上所受的鞭痕外伤,却都被江唯言抹了药治好。如今女郎跪坐妆镜前,长发散如夜瀑,腰肢柔细,肩膀窄小,她低头研究着妆镜前摆置的梳子胭脂等物,纤纤长指一一拂过。
妆台上摆着一碗,看到这空碗,江唯言便知先前是谁去了灶房。
江唯言一下子放松,又一下子僵硬。他一步也走不动,看到她坐起来,眼睛便移不开。他才要说话,热意已涌到喉间,让他声音发抖沙哑:“明雪……你终于醒了。”
女郎听到声音,诧异一下,回头来看门口。
她清莹如雪光的眼睛,安静地与江唯言对视。江唯言看到这双眼睛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奇怪、疑惑、了然、欣喜,种种古怪的情绪在李明雪眼中一一闪过,最后,女郎的眼中带着笑,冲江唯言打了个招呼:“江大哥,好久不见了。”
江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