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我迎来了早晨第一缕曙光。
我决定去看医生,看就要看西医。白大褂,戴眼镜,操刀如使筷子的西医。我要他给我一刀,连肉都挖了去。我宁可再忍受一个星期刀口的疼痛,也不要现在这种疼痛,哪怕多一秒。既然这疖子为难了我48小时,我们之间就已经爆发战争了,我要的是胜利,别怪我心狠手辣。
罗马式的柱子上是金字的匾,左边是队列长100米的收费处,右边的领药处队列长100米,中间的导医小姐和蔼可亲,凸凹有致。她对我说,你应该挂肿瘤科。我反问道: 长个疖子就得看肿瘤科,那我腰围一米,是否应该去看产科?她的脸红于二月花。
外科门外是有100个座位的候诊区,100个座位上坐了107个人。我拿着我的号,屁股扭来扭去,仰头看着显示屏上的号码。即使是古时放榜,也不过如此。要不怎么说人性本恶呢?在来苏水的味道里,在小孩的啼哭声中,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下,在看似无尽的等待中,我无数次在心里呐喊: 为什么那么多人?!我无数次在脑海里对自己说: 枪!很多很多的枪!我要把他们全突突了,就剩下我一个,我就不用再等待了。
女医生把我叫进5号诊室,听完情况介绍,只说了一个字: 脱!零点零一秒,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以如此之快的速度主动在陌生女性面前脱光裤子,即使是技术娴熟的老流氓相形之下也会黯然失色。然后只听得一声惊呼,再然后就是沉默。在这沉默中她拿了小棍往肿块上戳,最后就是我的惨叫。
“给我一刀成吗?求你了!”我含着热泪问她。她睿智的目光穿透了眼镜,“不!你的疖子还没有化脓,没有出头,没有波纹反应。先给你抗生素,你再等两天。”我听到“两天”这个单词的时候,惟一的想法就是跳上去把她活活掐死,然后让110把我当场击毙,那天,一切都了了。
我哭着拿了300块的药单几乎是爬着逃离了医院,我得给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打电话,我要他来救我。朋友放弃了抓坏人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了我的身边,他答应带我去看著名的中医师。
在一条妓女、小偷、杀人犯频繁出没的巷子里,埋伏着著名中医胡青牛大夫。诊所不大,一窗一床一柜一桌一椅而已。白墙上满是题字,都是本地的文化名士的手墨,小篆、大篆、不大不小篆都有。无一例外,内容都是: He is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
胡大夫喝了很长时间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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