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像晚了点。
“娃子在哪儿工作?”婆婆嚼着馒头问我。
“外省。”
“做啥子工作?”公公插了句。
“什么都做。”
“杂工?清洁工??”公公若有所思的问。
妇人咳了声:“爸,什么清洁工?哪有这么讲究的清洁工?”妇人反言道。公公不去看儿媳妇的脸色,但已经深知其义。他们不再问。一时,饭桌上静了下来,只剩下吃饭下咽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嗔怪而淘气的声音。
“这娃子要游山?”
“不,要寻人。”
“寻人?要呆几天?”饭后,公公抽起了挂在胸前的黑色烟斗,从身边的小袋子里拿出烟丝紧紧的塞在烟斗里。淡白的月光透过稀松的树阴照在他依然健壮的躯体上。
“可能会呆几天。”我看着月芽挂着的天空。
“那在我们家住下吧,有地儿住。”未了,他抽完了烟丝,放在地地上磕了磕烟斗。石屋的阴凉是我想像不到的。我上了木门的锁,躺在婆婆给我铺好的临时地铺上,盖着婆婆说刚折洗过的,还留有劣质洗衣粉气味的薄被子。生平最怕打地铺的我,竟然安然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他家狗见到我果然不再叫,还很幽闲的卧在石块上。而我不需绕着它走,我帮婆婆打了水,说了句:“婆婆,村子的人好像很少。”
“是啊,外出的外出,迁走的迁走。当然人少了。”
“这儿很漂亮,山灵,水青,应该很养人的。”
“我们这儿出过好几个大学生呢!也出过好几个名人。”
“有姓韩的吗?”
“你是说老韩家的妹子?她们家已经迁出河里二十多年了,但她每年都会回来看看的。”
“你认识她?”
她下垂的眼显得有些惊恐:“咋会不认识哩?那闺女可是个好人。每年回来都会带着外面的新鲜玩艺给娃子们。”
“你见过她?”
婆婆显出了先前没有的窘态:“那……她长啥样我倒不曾见过。不过,我们村子前天回来了邻家二兄弟。倒是见得的。”
我微微笑着,拔弄着土锅里燃烧的火苗。她哼出一声。“那娃越发不象样了,小时就生和怪,大了更邪气,看现在都成啥子样了?人家城里人说啥的?叫?……嗯,哦,是‘流氓’。耳朵上戴得象牛鼻子上的圈。嘴巴里老衔着断不掉的什么破烟卷,在他家门前晃来晃去。像个巡逻的日本鬼子……”
老头抽着旱烟站在门口,听老婆说了这一番话,不看门头,便低下头进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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