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青灰色茄克,女人穿着黑白条纹上衣,涂着鲜亮的口红,像爬动的蛆虫一样的文眉。不值得偷的一对铁公鸡,出来恐怕都不会带三十块钱以上。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商场大门口和女朋友吵架,他说,你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女朋友气得把小坤包砸在了他脸上,然后收起包,转身穿过人流溜了,踩了几个人的脚,撞了几个人的小蛮腰,终于顺利地走下了地下通道。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那个紫衣服的女孩尖叫,“你干什么!”
一转头,我看见一个穿黑西服的矮个子民工站在女孩的身后,愣愣地看着她。女孩的手在自己口袋里,紧紧抓着农民工的手。
咱们城乡大概从来没有如此紧密地结合过。哈哈,我真聪明。我翻身下了栏杆,沾沾自喜地走进了商场。
7
施刚毕恭毕敬地坐在我家客厅里,一开门我就看见他。爸爸妈妈都已经睡了,他还坐在客厅晦暗的灯光下,肃穆地等着我。我愕然看着他,就像偷情回来被抓住。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他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一直打你的电话,可是你没接。”他轻轻地说,面色如常。
我从包里翻出电话来,电话上有十个未接电话。这不奇怪,我一直在和牛牛飞车,有一百个电话也会错过。要命的是,回来的路上,我都没有想起来看看电话。
“哦,我在酒吧里,没听见。”我撒谎。但有什么必要亮出一切?两种不同的生活欲望,都要实现而已。
“去酒吧了?”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担心你,正好也路过,就过来看看。”
“嗯。我要洗澡睡了。你在沙发上睡吧,别回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明天早上我还要出差。咱们散一会儿步吧,你送我出去。”
“好啊。”我累死了,脚痛得要命,刚才一直站在牛牛摩托车的后座上,神经和肌肉都紧绷着,不累才怪。可是,我不能告诉他说,我和另外一个男人去飞车了。仅仅是为了客气,他也得关心一下。有些事情,别人一关心就麻烦了。
我们一路无话。走到楼下,花园里泛着迷茫而枯燥的香气,脚下的草丛像刀片一样划过鞋子。施刚突然说,“我跟你妈妈说了,我们想结婚。”
“哦?她说什么?”我竖起了耳朵。
“她说,家里的亲戚朋友同事很多,大概能办二十桌。”
“哇,哦,嗯,喔。”我说,“联手抢银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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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施刚跟妈妈讲过结婚的事儿之后,妈妈的眼光就一直不太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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