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严肃,抬起头指了指警卫室,不再理她。我们朝警卫室看过去,玻璃后面,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士兵,长着一张成年的、阴黑的脸,正盯着她看。
这张脸简直像下水道。我们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下水道脸垂下了窨井盖般的眼睛,冷漠地发出废水般生冷的声音,说,“证件。”
我在包里翻了半天。晕厥。竟然没有带身份证,也没带工作证。漂亮女生也没带。唉。我们这样的良民,又不是有卡可刷的有钱人,当然没有随身带证件的习惯。
漂亮女生慢吞吞地说,“找不到。没带。”语调很绝望。
“你是继续找,还是在禁闭室住一晚上?”士兵毫不动容。
漂亮女生咬咬牙,又开始翻包。
一张司法学校的出入证,就躺在纸片中,写得很清楚,她是司法学校的员工。她递给了下水道脸,下水道脸扫了一眼,没有接过去,“家在哪儿?哪儿人?”
漂亮女生愣了愣,解释说,“我户口在单位,不在老家。”
“家。”下水道脸坚硬地重复了一句,仿佛她的话在空气中蒸发了,没落到他耳朵里。
“我户口不在家。”她有些迟疑,软弱地说,“我户口在单位。”
“家。”士兵又说了一遍。
我突然光火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坚决地要求不实际的回答?我暴怒而又冷淡地说,“进门时不是我们不登记,而是你们没有要求我们登记。现在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在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
士兵说,“家。”眉头稍稍动了动,但没有抬起头来。
我们被这个“家”噎死掉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是想上门相亲,还是要我们确切的联系方式,以证明我们不是犯罪分子?
士兵等得不耐烦了,抬起头来,注视着漂亮女生的鼻子,面孔缩成一朵菊花,爬满了愤怒,“你是想到禁闭室休息一下,还是把家庭地址写下来?”
“写下来?”漂亮女生显然受宠若惊了,原来只要写下来,不用提出证明。她大概已经打算打电话找单位求救了,顶多在所谓的禁闭室,或者警卫室呆一会儿,要求单位派人来解救她。
可是,拨开乌云见日出,这个极权主义分子现在只想让她写个地址滚蛋。
当然,她会老老实实地写下来。忍受别人的不尊重,不过是为了自重而已。
有了权力,人就变态;没有权力,人连人都算不上。真可怜。折腾来去,就为了这点上好的感觉。填完了表,看看表,往门外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血拼命地往脸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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