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刚才那草丛后方不远,有一块半人高的大黑石,侧边有一个受伤男子倚在其上,那人手持一个药瓶子,在给自己腹侧的伤口上药。
他的脚直伸向前,淹没在面前的茅草丛中,这大概就是刚才草丛晃动的原因吧。
那人抬目,警惕地望向郑玉薇方向,锐利的目光让她的心无端颤了颤。
他发现是个弱质女流,于是飞快垂目,继续手上活计。
这是一个方面无须的中年男人,身量颇足,但受伤很重,腹部伤口仍在淌血,他似乎已是强弩余末,郑玉薇晃眼过去,见他的手在颤抖,药粉无法洒在伤口上。
最后,这人似乎伤重难以支撑,持药瓶子的手一垂,药瓶子掉落在他身上,然后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郑玉薇咽了咽口中津液,说实话,两世为人,她还是头一回直接面对重伤且似乎垂死的人。
实在让上辈子出生成长在和平年代,这辈子更是宰鸡都没直面过的郑玉薇心惊胆战。
这么晃眼是功夫,这人竟突然就昏迷了过去。
自己若不上前为他撒药包扎,就算伤口流血的速度再缓慢,估计他也死定了吧。
这个想法突然冒上心头,让郑玉薇如鲠在喉,感觉极为不舒服,本想马上拔腿就跑的她,不由得蹙了蹙眉,脚下一顿。
她凝目,再多看了这人一眼。
这男人身着京城虎贲军服饰,并不是普通兵卫样式,他应该是个有职位的武官,而且等级不低。
郑玉薇的父亲安国公跟女儿闲聊时,曾经说起这个话题,给她说过武官服饰大致的划分,虽她没见过具体物事,细致等级方面并不能分明,但大体上还能判断出来。
她几年来耳濡目染,常识还是有的。
虎贲军是皇帝亲军,这人应是有任务在身,重伤之下奔赴潭拓寺,肯定是要求助的。毕竟,潭拓寺被历代皇帝敕封,与朝廷牵扯极深,寺院既有武僧拱卫,且有些和尚的医术亦很高超。
而她是勋贵嫡女,又出现在潭拓寺附近,对方肯定能猜出自己是权贵之后,就算出手救了这人,应也无碍。
事后亦不会有尾巴,因为她父亲安国公,正是老皇帝心腹。
没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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